過了年三十,派出所食堂夥食也再度恢複成之前寡淡無味的狀態,中午吃飯時,食客們個個滿腹牢騷,吃得那叫一個慢!
以至於楊慶有一度懷疑自個廚藝是不是退步了?
還得是老韓同誌,掄著大勺上前一通輸出,解了楊慶有的困惑。
這年頭沒有懶人,再加上事關自家的住房安危,楊慶有下班回家的路上,時不時能瞅見四合院房頂上冒出個人,晃晃悠悠、小心翼翼拿鐵鍁往下戳雪。
可是,95號院的鄰居們貌似不大勤快,屋頂上積雪依舊,房門前一踩一個坑,院裡靜悄悄的,壓根沒人忙活。
這尼瑪還清不清?
楊慶有本著遇事不決找馮勇的原則,進院直奔馮勇家。
“馮勇,馮勇!”
“吆,馮叔馮嬸沒出門呐!”
馮勇一家子逍遙的很,馮嬸正坐在火爐旁納鞋底,馮叔花生米配酒喝的也挺美,馮勇抱著一本小人書呲著大牙樂。
馮叔正覺一個人喝酒無趣,見楊慶有進屋,笑眯眯的說道
“小楊來啦,一塊喝點?”
馮嬸也招呼道
“來小楊,過來烤會火。”
“不了馮叔,我吃過了,您慢慢喝。”
“馮嬸,我不冷,您忙著,我找小勇有事。”
說罷,不由分說的卸下馮勇手裡的小人書,拉著他往外走。
“哥,您慢點,好歹讓我提上鞋。”
馮勇在遊廊下提上鞋,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哆嗦,捂著棉襖問道
“哥,這大冷天的,咱要不回屋說。”
“冷什麼冷!年紀輕輕的也不嫌丟人。”
楊慶有指著屋頂問道
“我看見彆的院都在給屋頂除雪,咱們院怎麼沒人弄?不怕把房頂壓塌了?”
“嗐!我以為什麼事?就這?您這算是問對人了。”
說到這,馮勇挺了挺胸膛,一副啥都懂的模樣,伸手虛點道
“您瞧瞧咱們院這規模、這布局,還有這麼寬的遊廊,以前住的肯定是達官顯貴,那房子能差嘍?”
“咱這標準的四進院,是他們那破屋爛瓦能比的?”
“那幫人肯定惜命,質量好著呐!您把心放肚子裡,塌不了。”
這
說的好像挺在理。
楊慶有稍一沉思,道出心中疑惑
“可是,倒座房以前是下人住的,能一樣嗎?”
馮勇聞言如同被踩到腳的貓,跳腳道
“下人怎麼啦?下人不是人啊!”
“聽沒聽過那句話?宰相門前七品官,四進院的下人也不是一般人,出去照樣高人一等,您就放心吧!”
都什麼跟什麼?
這特麼跟房子質量好不好挨得著嗎?
還七品官,就一看大門的,還真把自個當業主了
楊慶有給了他一比兜,笑罵道
“甭扯沒用的,抓緊給我找一梯子去。”
馮勇捂著腦門委屈道
“咱們院從來不清房頂,去哪給您找梯子?”
話說的在理,那該怎麼辦呢?
楊慶有揣著手,望著倒座房犯愁。
順牆頭爬上去?
三四米高,萬一滑下來,丟人不說,再摔著屁股,忒不劃算。
要是不清理?
不行,整天想著屋頂,能睡踏實嘛!
“哎,差點忘了。”
馮勇猛地一拍大腿,高興道
“我同學,他們家有一長竹竿,四五米長,年前專門買來放鞭炮的,咱拿它把雪捅下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