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範局好似才記起門口站著的楊慶有,這才擠出一絲笑容衝他招手,讓他進屋。
“你是那個我記得你,就是上次發現敵特的那個小夥子,你叫什麼來著?”
楊慶有趕忙敬了個禮,回道
“報告範局,我叫楊慶有,楊樹的楊,國慶的慶,有事沒事的有。”
“好好好,放下,在辦公室不用敬禮。”
範局樂嗬嗬的掏出煙,給楊慶有扔了一根。
“說說具體發現假糧票的過程。”
楊慶有雖然沒上幾年班,但起碼的職場規則還是懂的。
領導給你煙是讓你接的嗎?
不,或許隻是領導剛好沒帶火。
楊慶有慌忙接煙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蓄勢待發的準備好了火柴。
幫範局點好煙,楊慶有這才詳細敘述案情緣由。
範局邊聽故事,邊拿著真假糧票仔細對比,直至楊慶有講完,他才驚歎道
“所以,你僅僅摸了摸,就判定那糧票是假的?”
“這個”
楊慶有撓了撓後腦勺,尷尬道
“頭回見這麼新的糧票,跟沒用過似的,我就好奇點了點。”
“這一上手,我就立馬發覺有點不對,原因也很簡單,雖然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家裡糧票也不富裕,就那麼一張五斤的全國糧票,想著再攢攢好找人繼續換五斤,湊夠十斤寄回老家。
“現在這五斤糧票彆看就輕飄飄一張紙,但它卻是我那破屋裡最金貴的東西,我是生怕它丟了,每天下班都得回家找出來摸一摸才心安。”
“這個天天摸,就摸出感覺來了。”
好嘛!
不僅是個小財迷,還犯有疑心病。
範局暗道幸虧這臭小子沒有五十斤,否則還不得天天上班帶著。
“於是你一上手就摸出來了?”
“對。”
楊慶有點點頭。
“按理說新票應該更筆挺、更有韌性,可剛繳獲的這批糧票卻不行,不僅上手輕薄,點起來也沒韌性,反正給我的感覺不好,不踏實,像手裡拿了打草紙似的。”
範局聞言還真像模像樣的拿起糧票放耳邊甩了甩,並特意吐了口唾沫,手指撚著嘩嘩點了一遍。
有區彆嗎?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除了特彆爽以外,好像
就是特彆爽。
或許這就是天賦吧!
範局又摸了下真糧票,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愚笨,要是真這麼容易察覺出異常,這也不是通天大案了。
他哪知道剛才的故事都是楊慶有瞎編的。
丫根本不是用肉眼發現的,意識籠罩之下,纖毫畢現,即使厚度有微米級差彆,在意識的回波中,也是層層疊疊,越蕩越大,猶如那海浪一般,原本的微波粼粼傳回楊慶有腦海中時,也是滔天巨浪。
隻要他想看。
當然了,意識也有弊端,比如說顏色、就是油墨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