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你睜眼看看吧!軋鋼廠領導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明明知道我們家人口多,住不開,好不容易等來一間空房子,他們就把房子給彆人了,狗屁的人民做主,狗屁的為人民服務,他們比舊社會的官老爺還狠呐!老賈啊!你睜眼瞧瞧吧!看看你兒子是怎麼被欺負的。”
“老賈啊!你可得為我們娘倆出頭哇!等晚上,對,晚上就去他們家,找他們好好聊聊,老賈啊!你可千萬彆忘了。”
不得不說,賈張氏絕對是頂尖的人才。
楊慶有跑的可不慢,即使這樣,隻不過幾十米的距離,當他從穿堂裡露頭,踏入中院時,丫已經坐在新鄰居家門口嚎上了。
楊慶有也沒看錯人,新來的那哥們確實不是善茬,他護著自己老婆孩子,一家三口就站水池旁看熱鬨。
瞧麵色,沒一點著急的樣子。
也是,房子他還沒住進去呢!廠裡總不能不管吧?
有後勤辦公室的同誌在,壓根輪不到他說話,估摸著他巴不得廠裡給他換個地兒住,瞧那老太太發瘋的樣兒,住進來以後也消停不了。
現場人可不少,前院的鄰居們聚在穿堂口,衝著賈張氏指指點點,壓根不往前走,一點勸架的意思都沒。
後院鄰居也差不多,他們全聚在傻柱屋西頭,去往後院的通道內,個個難掩興奮,嘻嘻哈哈的看熱鬨。
就連一大媽也沒上前,她知道壓根勸不住賈張氏,現在出頭,在賈張氏眼裡,就是仇人,指不定能說出啥埋汰人的話。
她隻能走到後勤辦公室小沈身旁,無奈的笑著,說兩句擺脫責任的話。
“小沈啊!這個老易不在,沒人管得了她,讓你見笑了,她就是個渾人。”
小沈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並未回話。
至於秦淮茹。
她連家門都沒敢出。
出來乾嘛?不幫賈張氏得挨罵,幫吧!又嚎又哭的,她可沒那麼不害臊,她還想要臉呢!
於是場麵就成了賈張氏的獨奏。
身前站著一群觀眾,沉醉其中。
隻不過
賈張氏越嚎越感覺不對勁,場景咋這麼熟悉呢?
好似,好似
對了,好似之前在楊慶有家,甭管怎麼嚎,那兔崽子跟老年癡呆似的,眼皮都沒抬一下,心態忒特麼穩了。
而眼前後勤辦公室的小沈也如此。
媽的。
跟看戲似的,站的遠遠的,一臉平靜。
你特麼不該過來勸勸,說兩句好話,或者過來批評幾句嗎?
還有新搬來那家,老娘占的可是你們家房子,你難道不該過來跟老娘吵吵幾句?
你們特麼不吵吵,老娘的戲怎麼往下唱?
儘管賈張氏的內心戲很足,雖然她嗓門很大,她看似占儘了上風。
可實際上,大家那跟看街頭耍猴似的眼神,還是讓她破了防,丫嚎不下去了。
“不說話也沒用,今晚老娘就搬進去住,有能耐你們就在院裡呆著,哼”
賈張氏無奈之餘,也不嚎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既不給新住戶留後路,也不給自己留後路,直接亮出壓箱底的絕活,先搬進去賴裡麵再說。
一大媽有點懵。
後勤辦公室的小沈,她見過好多次了,挺靦腆的小夥,沒成想這麼沉得住氣。
新來的那家瞧著也不是善茬,賈張氏都騎脖子上拉屎了,他既不害怕也不惱怒,心思忒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