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明早,也就是淩晨三點鐘。
昨天晚上從牛棚回去,村長就騎著自行車進城買了最快一班的火車票,早上六點鐘的車票。
雲淺月則把這件事告訴了雲伯渠。
雲伯渠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彆亂跑,要一直跟著村長。”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總不能見死不救。
怕她不能處理這種心臟病和分娩同時是進行的手術,一晚上都在傳授她相關的細節和操作,好讓手術成功幾率更高。
等交代完,夜已經深了。
瞧著夜色,雲伯渠對雲淺月道“明天你出去身上一定帶些錢,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儘管買,彆虧待自己,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剛回到房裡,一顆小腦袋就鑽出來,“爺爺,我姐明天要去哪?”
“縣中心醫院。”
“遠不遠啊?”
“一兩百公裡,說遠也不遠,坐火車幾個小時就到了。”雲伯渠拍他的腦袋,“這麼晚了,你小子咋還不睡?”
“想到我姐要出遠門,我睡不著,聽說人販子很多,我擔心她。”
“你姐機靈著呢,隻有她拐彆人的份,彆人拐不了她。”雲伯渠對雲淺月有絕對的信心,他躺下蓋上被子,“快睡吧,明天還要乾活。”
第二天淩晨兩點半,牛棚外的小白就開始叫喚。
“小白彆叫。”雲淺月剛起床,聽到叫聲連忙出去,瞥了一眼雲伯渠和雲晨光的房間漆黑一片鬆了口氣,問村長,“村長,不是說在村口結合嗎,這還沒到三點呢。”
“這一夜我睡得都不安穩,不斷按起來看時間,生怕錯過了火車,到兩點多一點,我本來想去村口等你,但這天烏漆嘛黑的,你又沒有手電筒,我怕你遇到危險,就過來找你了。”一夜未睡,村長卻很亢奮。
“那行,村長爺爺,你等我一下,我那些東西。”雲淺月進屋把門關上。
村長想到什麼,趴在門上叮囑,“彆忘記帶銀針了。”
“知道了。”
為了顯得正式一點,雲淺月準備背著醫藥箱,裡麵有一套銀針和一些瓶瓶罐罐。
從紅葉村到縣中心醫院,要坐火車,還要汽車,早上去估計晚上才到,以防路上餓,她拎了一個包裹,從空間裡拿出一些烙好的餅子和額香菇肉醬放在裡麵,又放了一些堅果,可以打發時間。
換洗的衣服也拿了一套,零零散散的東西堆在一起還挺多,為了減輕重量,雲淺月隻留了一點吃的在包裹裡,等吃完再從空間拿。
收拾好之後,她就打開門,“村長爺爺,我們走吧。”
村長接過她的包裹掛在車把上,正要去拿醫藥箱,雲淺月說“醫藥箱我拿著吧,放在腿上也不累。”
“行。”村長也怕醫藥箱突然打開,裡麵的東西摔在地上,打開頭上的燈,等她坐穩後,騎車出發。
黑漆漆的看不清路,村長就從家裡翻出一個綁在頭上的燈,這是一種下礦洞用的燈。
這種東西不用手拿著,很方便。
夜晚的風有些涼,村長怕她凍著,特意從他媳婦那拿了一件外套,“淺月,你冷不冷,我包裡帶了一件長褂子,要不你披上?”
“不用了,我不冷。”比起冷,雲淺月更怕熱,這種風微涼,吹在身上很舒服。
天太黑,路上時不時會出現小動物,村長不敢騎太快,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才到城裡。
車子放在大兒子家,兩人又在火車站待了一會兒,到了點二人這才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