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福!
邱月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這反應?正常人聽到是這反應嗎?
就在眾人對她的話莫名其妙時,一道怒喝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混賬的東西!”
一名穿著華麗鏤金印花裙,姣好的容顏,身量苗條的美婦急忙往桂嬤嬤走去,桂嬤嬤一見心中一喜,可身旁的王嬤嬤卻臉色鐵青,眼神閃躲。
桂嬤嬤還以為她來救自己,正得意望向邱月時,美婦揚起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接二連三地被打臉,桂嬤嬤的臉已然腫了起來,美婦那一掌打得她更是鼻血洶湧而出,桂嬤嬤被打懵了,捂住鼻子驚大眼睛看著美婦,甚是滑稽。
桂嬤嬤委屈地道“丁姨娘,是她……”
丁姨娘甚會哄人,又會如何察言觀色,深得祖父母和父親信任喜歡。
邱月看著眼前的丁姨娘,沒出聲,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混賬的東西!你再胡說半句小心我命人割你舌頭!”丁姨娘瞪視她一眼,見她不再作聲才訓斥道“這家還是姐姐掌家的,誰讓你說那番話陷我於火坑,被人非議!”
丁姨娘被氣得指著她們良久說不了話,按著胸口順氣。
“丁姨娘莫惱,方才是奴婢混賬,氣昏了腦袋胡說八道。”桂嬤嬤哆嗦著身子,連連歉聲。
半響,丁姨娘順了一口大氣沒再理會她,而是側過身道歉道“三小姐,請莫生氣,這兩個嬤嬤混賬胡說八道。姨娘一向敬重姐姐的善良和為人,又怎會窺視姐姐的掌家位置。”
“嗯,我知道了,我沒生氣。”頓了頓,邱月又說道“姨娘不會窺視母親的掌家位置。”
丁姨娘連忙賠笑道“自然,自然。”遂不知,心裡早已咒罵連篇。
家丁們見丁姨娘這般,忙按著三小姐意思將桂嬤嬤和王嬤嬤押下去。
可是桂嬤嬤不死心地蠻力掙脫,跪在了丁姨娘麵前,指著秋季控訴道“丁姨娘,老奴在邱府任勞任怨,一直兢兢業業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邱府的事,今日老奴自然有錯,被趕出邱府也就認了,可這都是她挑起的。”
一邊說還一邊老淚眾橫,說得甚是委屈可憐。
丁姨娘為難地望向邱月,“三小姐,您看,這犯錯定然要責罰,若因是您身邊丫鬟故而免去,這若是傳了出去,怕會讓人說三小姐您閒話,是不?”
邱月淡然地回看著她,隨後又看向秋季。
秋季了然走了出來,不卑不亢地說道“回丁姨娘,請聽奴婢一說,起因是桂嬤嬤對三小姐語氣不善。身為三小姐的大丫鬟對桂嬤嬤好意提醒了一句,她非但不聽說,還要奴婢跪下來給她道歉了事。可兒奴婢身為三小姐的大丫鬟相當於三小姐的臉,且錯有不在奴婢,自然也就跪不得。對於她們態度傲慢口氣不善,於是給了她們點小罰,她們非但不聽還口出粗話罵向小姐,還向小姐撲過來試圖對小姐做危害的事情。”
有條不絮地一一道出後,秋季便欠身便退了回去。
丁姨娘看向了周圍的下人,見她們不作聲的默默點頭,那桂嬤嬤聽完頓覺不秒,背脊涼涼的,而王嬤嬤早知今日這罰躲不過去了。
她們兩人隻是洗衣房裡的長工,而秋季就不同了,她是一等丫鬟,又是三小姐的大丫鬟,如同三小姐的身份,雖然不得寵,可這真跪了傳出去,恐怕會成為邱府的笑話吧,畢竟她也是邱府的嫡次女。
桂嬤嬤不甘心,狡辯道“丁姨娘,老奴隻是想攔住三小姐不許她出苑,老奴也是職責在身,那番話也是給她刺激到說的,丁姨娘,饒了老奴吧。”
“還狡辯!來人,將她們仗打八十大板,然後趕出邱府!”
在丁姨娘的一聲令下,家丁們遂拖著桂嬤嬤和王嬤嬤離開,往前院走去。
“丁姨娘饒命啊,三小姐饒命啊……”桂嬤嬤和王嬤嬤哭嚷著。
而旁的下人們直至聲音漸漸遠去,才各自散去忙活。
丁姨娘望著邱月往前走的腳步,上前一步問道“三小姐這麼急著出苑是因何事?老夫人可有交代不許……”
“看我母親。”邱月簡單地回了一句,接著道“丁姨娘不去看看那兩位老嬤嬤?”
丟下一句話便領著秋季往和馨苑而去,後麵的丁姨娘懊惱地咬咬牙,往前院走去,這兩個口無遮攔的混賬東西。
去和馨苑會經過賬房,穿過抄手回廊,由於她的苑離和馨苑有些距離,當時挑苑時也隻是注重環境和苑的格局構造,沒想這些,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賬房前。
細雨之下,冬季正跪在地上,一臉委屈地望著她身前的女子。
女子身後跟著幾名丫鬟撐著扇,而女子穿著鵝黃色的絲質印花羅裙,無論是頭上的首飾還是手上的首飾和腰帶都經過精心打扮,而這精心打扮之下竟然拿著長鞭狠狠地朝冬季的身上抽去。
冬季不像秋季懂武,一身白色的羅裙下,清晰看到每一鞭抽下去身形一晃,白色的衣裙上一條條淩厲的血痕。
她此刻正在用什麼表情來揚起那長鞭的。
邱月蹙眉走到了她身後,在她又要舉起手抽下去時,按住她的手。
女子憤怒地轉過身,在看到邱月時一陣愕然,“你怎麼能出苑了?”
“天氣好。”邱月平淡地回了一句讓眾人茫然的話,而後麵那句直接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