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看出斯內普臉上的驚訝。
悠悠開口“他很相信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煉金,像他手上這種煉金戒指是有限製的,最多隻有兩個人可以打開。”
一般是夫妻。
剩下的話格林德沃沒說,他相信阿塞斯不至於看上一個傻子。
斯內普聽懂他的意思,沉默地轉身離開房間。
後麵,斯內普陸陸續續回來給阿塞斯喂了幾次藥和上藥。
卻一直沒有過多停留。
格林德沃看到這一幕,又歎了口氣。
他今天都快把一年的氣都歎完了。
阿塞斯醒來時,斯內普正好喂完藥出去不久。
他一醒來,就呆滯看著天花板,嘴裡喃喃自語。
格林德沃伸長腦袋,努力聽清在說什麼。
距離有點遠,他隻能隱約聽到失血、難受的字眼。
“失血過多難受,你還那麼瘋?”
格林德沃抓住機會,喋喋不休教育阿塞斯。
阿塞斯依舊在喃喃自語。
這次聲音大了點,格林德沃聽清楚了。
阿塞斯反反複複念叨的是原來失血過多那麼痛。
這詭異的樣子,嚇格林德沃一跳。
“阿塞斯?你沒事吧?”
阿塞斯聽到聲音,坐起來麵無表情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格林德沃。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格林德沃沒敢去看阿塞斯的眼睛。
對這個被他拉入局的孩子,他始終心懷愧疚,因為他太清楚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讓人絕望。
“我很抱歉,阿塞斯。”
阿塞斯的表情是難以言喻的悲傷和陰鬱,隱隱間還滲著戾氣。
“不,你不用道歉,遇見他我並不為此後悔。”
格林德沃嘴唇蠕動,勸說的話最終還是吞了回去。
還是那句話,他不是阿塞斯沒資格阻攔他。
阿塞斯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定定看著手上的傷疤。
得益於斯內普時不時進來換藥,現在傷口已經結痂。
看起來愈合得差不多了。
然而下一秒,阿塞斯麵無表情抬手,手指用力揭開傷疤,剛剛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
鮮血順著手腕滴落,慢慢浸濕周圍的被子。
疼痛清晰傳到腦子裡,憑借這股疼痛,阿塞斯勉強冷靜下來。
他的動作很快,快到格林德沃隻能眼睜睜看著傷口再次流血。
“……你乾什麼!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格林德沃在椅子上怒吼,聲音在看到阿塞斯臉上的表情時戛然而止。
他從來都沒有在阿塞斯身上見過這樣的表情。
戾氣和殺意糾纏從眼裡透出,其中還夾帶壓抑不住的痛苦和崩潰,僅剩的清明也搖搖欲墜。
阿塞斯這樣的表情,格林德沃隻能想到一種可能。
“你——你到底用了那個魔法陣多少次?”
阿塞斯漠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無視格林德沃的眼神,轉頭左右打量,觀察四處的環境。
這個行為讓格林德沃再次歎氣。
他無比肯定阿塞斯絕對超過限製使用魔法陣。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超過多少次。
鮮血蔓延得很快,從被角滴落到地上。
格林德沃不由皺眉,探頭去看阿塞斯的手,血液一直流,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
他剛要開口提醒包紮傷口,就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