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斯猛然站起身,或許是下午到傍晚坐太久,突然站起來,又或許心情短時間內大起大落,他站起來時眼前黑了一瞬,眩暈感不受控製侵蝕大腦。
身體的掌控權短暫消失,他踉踉蹌蹌後退,小腿磕到沙發才沒有摔倒。
靠著沙發的支撐,他穩住身形。
不等那股暈眩過去,就直接利用權柄和拉文克勞給他的城堡權限精準定位到斯內普的位置。
劇烈的白光閃過,魔力帶著阿塞斯穿越大半個城堡,直落城堡正門。
不知道千年前四位創始人抱著怎樣的想法,霍格沃茨城堡的正門並不在禮堂、正廳那一邊,而是在城堡的背麵。
小巫師們開學時所走的路並不會經過正門,因此常年無人問津的正門不是一般的荒蕪,草木蕭疏、枯葉遍地,隻有中間留了一條很小的小道。
風一吹,就是一幅蕭瑟頹景。
這裡的門也很簡陋——兩根矮小發黃的方形石柱被枯枝敗藤纏繞,連接著用以劃分校內校外的鐵門。
鐵門鏽跡斑斑,一推一動就發出難聽嘶啞的摩擦聲,咿呀咿呀的,在寂靜無人的深夜宛如孤魂哭泣,格外瘮人。
阿塞斯知道這裡,但在霍格沃茨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來。
剛落地,他就毫無防備踩進厚厚一地枯葉裡,枯葉破碎的聲音頃刻四起。
阿塞斯心掛斯內普,沒有在意腳下奇怪的觸感,目光快速在四周尋找。
眩暈此時已經消退,眼前也恢複了正常,他一下便看到走過鐵門,慢吞吞往學校裡走的斯內普。
阿塞斯快步追上去。
“西弗!”
他聲音不大,但在這個寂靜無聲的荒蕪之地絕對是如同響雷一樣的存在。
可那道裹著寬大黑袍,完完全全把自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沒有一點停頓,仍舊徑直往前走。
仿佛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呼喚他。
是沒聽見還是……
阿塞斯心口生出劇烈的恐慌,一浪更比一浪高抨擊理智。
他的腳步不自覺放慢跟在斯內普身後不到半米的位置,躊躇著不敢上前。
“西弗?”
阿塞斯小心翼翼放大聲音,再次喊出斯內普的名字,期待他能停下。
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再也忍不住了。
疾步來到斯內普前麵,手徒勞舉在半空,想要攔住他卻又怕傷到他。
“西弗,先停下好不好。”
無奈,阿塞斯放柔聲音哄勸。
本以為這次還是無用功,不曾想隻知道直愣愣往前走的斯內普停下了。
“西弗?”阿塞斯驚喜道,小心拉住他,“西弗,聽得到我說話嗎?”
斯內普隨著阿塞斯的動作側過身,兜帽內那雙迷茫、死般寂然的黑眼睛在他的動作下露了出來。
阿塞斯如墜冰窟,深夜料峭寒風在這時化作最鋒利的刀片,淩厲刮過鮮活的心臟,留下道道滲血的刀口。
“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