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黑湖,煙霧繚繞。
晨曦經過黑湖的削弱,僅剩一點微弱的光透過玻璃,喚醒地下室,也喚醒了在地窖沉睡的人。
地窖。
床上男巫眼睫顫抖,緩慢睜開,對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
他在地窖?
怎麼回來的?
斯內普愣了會,視線搜尋,從天花板落到床邊沙發上。
看到阿塞斯的刹那,昨晚迷離曖昧的記憶回籠。
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七拚八湊衝擊大腦,斯內普臉色乍青乍白,腦海裡全是阿塞斯昨晚對他做下的一切。
在他毫無抵抗力的時候,趁虛而入,好啊!好得很!
斯內普的怒火瞬間燃起。
就算在伏地魔的幻覺裡,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阿塞斯,也能辨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阿塞斯。
可現在呢?
現實的他隻不過是沒了平時的警惕和清明,就被趁虛而入,將他的信任踐踏在地下,不值一文。
憤怒、羞惱的怒火最終在莫名的背叛感中越燒越烈,幾乎要燒斷理智。
斯內普臉色發沉,不顧發漲的頭腦坐起來,抽過放在枕邊的魔杖。
被子在他的動作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阿塞斯也睜開了眼睛,順著聲音倦怠地看向斯內普。
他困極才閉了閉眼睛,稍稍休憩一會,所以睡得淺,一點動靜就醒了。
“西弗,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阿塞斯問出這句話並沒有覺得他話裡的內容有什麼問題,可落在怒火中燒的斯內普耳裡,卻變成了另外一層意思——得意的炫耀。
轟——
怒氣直燒大腦,理智那根線被燒的隻剩一點微末的點連在一起,斯內普憤怒地舉起魔杖,杖尖徑直指向阿塞斯。
“你很得意是嗎?也是,你應該得意,畢竟你的目的達到了?還是說你的大腦已經被那些愚蠢的事物塞滿,樂於欣賞我這位魔藥教授的卑微?”
阿塞斯還未完全清醒的大腦被斯內普這一番話砸懵了。
“西弗,你……”
“彆叫我的名字!”斯內普厲聲咆哮,“你讓我覺得惡心,現在給我滾出地窖,我不想在這裡見到你!”
阿塞斯錯愕看著怒容滿麵的斯內普,哪怕是在最不親近的那兩年,斯內普也從未對他說過那麼狠厲的話。
巨大的荒謬感讓他覺得現在也許隻是一場夢。
但他分的清,現在不是夢。
阿塞斯怔怔道“你說什麼?”
“聽不清嗎?”斯內普惡意地笑著,口不擇言,“我說你令人惡心。”
“為什麼……”
阿塞斯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從中間一刀割下,分成了兩半,一半痛徹心扉說不出話,另外一半維持理智和冷靜,找尋斯內普生氣的原因。
“惡心還需要為什麼嗎?”
阿塞斯眼裡不敢置信的痛楚還是影響了斯內普,他語氣稍微平靜一點,隻是舉起的魔杖依舊沒有放下。
確實不需要,阿塞斯自嘲。隨後儘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能告訴我為什麼生氣嗎?”
“彆在我麵前顯擺你的平靜!沒有誤會也沒有必要告訴你為什麼,現在!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