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女王熱愛演說,從戰時鼓舞打氣的廣播到成為習慣的聖誕致辭,這次的演說意義不是最重大的,但絕對是女王最難忘的一次演說。
首相辦公室。
“你說阿塞斯卡文迪許中槍了?”女王詫異道。
處理完後續的戈爾特在為女王彙報情況,聞言點點頭。
“他已經回到他的辦公室,應該有醫生過去處理傷口,我看過,傷口在右肩,沒有打到要害,不要緊。”
戈爾特不知道,但伊麗莎白女王是知道阿塞斯巫師的身份,對阿塞斯受傷難免覺得詫異。
不過一會兒,她想起卡文迪許的規矩,眼中多了一抹認可。
“市政廳這邊的醫生到底不是什麼厲害的醫生,你找幾個人,陪他去醫院看看,不,你陪他去,威爾遜和我有要事相議,這件事全權交給你。”
戈爾特躬身應下。
而被兩人談論起來的阿塞斯此時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白襯衫幾乎被血浸透,血液滴落,深色的沙發突兀多出一塊更深的痕跡。
他單手費力解開扣子,露出汨汨流血的傷口,左手手腕一翻,拿出一把寒光畢露的匕首,魔力順著手流到匕首上,白光將匕首包裹起來。
有一件事戈爾特說錯了,阿塞斯從來都沒有打算讓人給他處理傷口,海爾波虎視眈眈,來的人隻會被牽扯進來。
他把匕首輕輕捅入傷口,乳白的魔力從匕首和子彈接觸的地方延伸過去,連同子彈一起裹住。
匕首緩慢地抽出來,子彈也跟隨著匕首慢慢脫離身體。
阿塞斯麵無表情一拔到底。
血流的更加洶湧,乳白的魔力覆在上麵,溫柔地緩解傷口疼痛。
緊接著,他拿出幾瓶魔藥,看也不看灌了下去,一連喝了四瓶才停下來。
魔藥下肚,他的臉色好看了一點,也隻是好一點,這一周他日夜顛倒,有一頓沒一頓,現在又流了那麼多血,要不是有魔藥,早就撐不下去了。
稍微活動右手,單手把敞開的白襯衫扣好,再用魔咒清理掉身上的血跡。
做好這一切,阿塞斯重新掛上溫和的笑,端的是一貫的從容不迫。
“看夠了嗎?還想看多久?”
海爾波從角落陰影裡顯出身形,手持一根爬著蛇的、等人高的拐杖,走一步杵一下拐杖,拐杖的蛇頭也跟著他走路的節奏嘶嘶吐著信子。
“沒看夠,剛才的你看起來可比跟著我後麵到處跑的時候狼狽多了,也順眼的多,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應該不錯?”
阿塞斯毫不意外他的幸災樂禍,甚至有心情跟著他一起笑。
“來了也不知道出來幫我一下,就這樣看著我辛辛苦苦取彈?看來愛幼你是一點都沒學會,所以那個孩子還是算了吧,你不適合養孩子。”
海爾波在阿塞斯五步左右的距離停下,好整以暇盯著阿塞斯的傷口。
“伶牙利嘴,跟你那個蠢貨……一樣,怎麼樣?斷臂的感覺體驗過了,中彈的感覺也體驗過了,不錯吧。”
“應該比不過沒了手臂的感覺。”
阿塞斯懶洋洋靠著沙發,微微挑眉,不輕不重把話頂回去。
“還有,不是你做的事就不要拿出來裝點門麵,好歹我們有一周的交情,不用那麼虛假,大大方方承認自己計劃失敗了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