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被迫複任、忙的腳不沾地的公爵,再安慰好上躥下跳挑釁喬爾、最後被罵得縮頭縮腦的蘇珊娜,安娜終於騰出時間去找阿塞斯聊聊天。
推開臥室大門,她的腳步驟然停下時,失神看著裡麵和諧的一幕。
夕陽餘暉透過窗戶、穿過搖晃的床簾灑在床沿,影影綽綽,暖意橫生,卻不及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溫暖。
他們親密地抵著肩,臉挨著臉,似乎連呼吸都纏繞在一起,不分你我。
安娜忽然就釋然了。
當年,從阿塞斯口中得知他喜歡上斯內普,並且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不怨斯內普。
單說年齡,斯內普和她差不多算是同齡人,可她的孩子才多大,雙十年齡還不到,正值青春。
再說家世,是,斯內普是魔藥大師沒錯,但是隻要她想,什麼樣的魔藥買不到,就算再培養一個她也等得起。
隻是安娜太清楚被家長乾擾戀愛、阻撓相愛有多痛苦。
她和威廉深受過這種痛苦,便不希望他們的孩子再步後塵。
所以再不願意接受,兩人也沒說過什麼,而是支持了阿塞斯的選擇。
現在看來,似乎阿塞斯的選擇也不錯?最起碼他很開心,兩人也很般配。
她能感受到,阿塞斯和斯內普相處時默契又舒適的氛圍,那是彆人難以插入的、隻屬於他們的氛圍。
風沙沙吹過窗外的樹枝,搖曳的聲音打斷安娜的走神,她又看了一會,放輕腳步,關上窗,放下床簾。
“母親?”
安娜低頭,對上阿塞斯茫然的眼睛,溫柔地笑了。
“你們繼續睡,我幫你們放下床簾就走,晚上叫你們吃飯。”
阿塞斯感覺安娜有點不太一樣。
他眨巴下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安娜比了個“我愛你”的口型,成功博得安娜一個溫溫柔柔的笑。
斯內普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代替夕陽懸掛天際,洋洋灑灑散發光輝。
“醒了?”
阿塞斯醒的比斯內普早,發現他睜開眼睛,湊過去討了個吻。
斯內普茫然睜著眼,唇角的吻強勢喚醒他昏昏沉沉的大腦。
“幾點了?”
阿塞斯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今晚留下來將就一晚?”
怕斯內普不自在,他推了今晚的晚飯,睡到現在,也是剛醒沒多久。
“留下來嗎?或者我送你回家?不過要吃完飯再走,我們錯過了晚飯,要補回來才行。”
阿塞斯半倚床頭,有一下沒一下把玩魔藥大師修長的手,指腹輕柔捋過指關節,摩挲轉圈。
斯內普清醒過來,僵硬地抽出手,“你身上有傷,不用跑了。”
那就是留下來了?
阿塞斯挑挑眉,愉悅勾唇,也不執著於魔藥大師的手了,規規矩矩坐起來,“想在外麵吃還是在房間吃。”
“房間。”
意料之內的答案。
阿塞斯拉響床頭銀鈴,走到臥室外,對著應聲過來的男仆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幾個男仆推著餐車,在臥室內擺放晚餐,其中一個男仆送來了兩套深色真絲睡袍。
揣測主家的喜好是男仆們的習慣,他們不僅布好阿塞斯要的晚餐,還彆出心裁送來兩杯嘯鷹赤霞珠乾紅葡萄酒,配上大束綻放的橘色夏洛特女郎,曖昧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