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蟠呢!則是恨鐵不成鋼的直接在福壽的腦袋上給了一個栗子,然後狠狠的說道
“你個笨蛋,怎麼就沒有學會你家主子我三分的精明呢!“
薛蟠狠狠地吐了兩口氣,努力控製住忍不住想要揣上福壽屁股的腳,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小聲的說道
“你個呆子,你也不想想,一個已經出家的人突然回來了,一個已經敗落的人家突然恢複了舊貌,連著丟失了七年的女兒都能找回來,這說明了什麼?福運,就是你說的福運,說不得這甄費就是前世積德的,如今才有了這樣的福運,在一個你想想,那荒地是什麼地方?是葫蘆廟,是廟宇,你說,一般的廟宇能在風水不好的地方建造?能香火鼎盛這麼久?這一場火災,看著好像是這觸怒了火神,是糟了災,可是誰又能知道是不是他們原本處事做錯了什麼,上天給的懲罰?如今這懲罰過後,福運大的已經緩過神了,還在原處建房子,重整家業,才建好房子,孩子立馬找到了,這又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地方其實沒有問題,風水更沒有問題,如今是人們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若是他們想通了,你看著,那地方說不得又會興盛起來呢!最要緊的是,這葫蘆廟風水既然好,又有多年的香火供奉,想來這地界必然也有佛祖保佑的,釋道兩家的保護,你說這地方好不好?”
薛蟠也不知道這麼一番說法是不是站的住腳,可是他真的很是好奇這甄費的事兒,想著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希望能看到這一僧一道的蹤影,能弄明白,為什麼他們沒有來薛家送什麼海上方,為什麼沒有去林家度化林黛玉出家,更想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正確,他有一種感覺,似乎這甄費回來是他們特意的,是為了向自己示好!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原因,那是蘇州,是林家的祖地,說不得什麼時候林家會回家什麼的,倒時候自己若是去了,有自己的產業,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他心裡還是很肖想林妹妹的。
聽了薛蟠這似真似假的話,福壽也有點頭暈,可是聽著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樣子,他隻好點了點頭,
“大爺,若是這麼說起來,咱們這就是先下手為強了,確實有道理啊!還是大爺聰明,這都想得到,不過還有一點啊!大爺,這甄費家就是排場再大,這房子能有多大?和葫蘆廟做鄰居,也不知道這葫蘆廟地契能有多少地方,若是小了,又該怎麼辦?”
其實福壽很聰明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清楚的很,更知道隻有好好的給大爺辦事,自己將來才能一直風光下去,所以做任何事,情願裝的笨一些,也想要多得些消息,多明白些大爺的意思,生怕做錯了,做差了。這大爺派他出去,若是不能圓滿的完成任務,那豈不是隨便什麼人去都成?那他以後還怎麼當心腹?
薛蟠或許不明白這福壽的心思,可是對於他想要多得些確切的要求的意思還是明白的,他也不是以前那個大學生了,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怎麼當一個主子,怎麼揣摩人心,也有了一定火候,更加明白,隻要下人忠心,那麼有一些小心思其實不一定都是壞事兒,所以對於福壽也相對寬容些,畢竟是陪著他長大的,是自己的親信不是!
“一個廟就是在小,怎麼也該有個三四畝的樣子才是,若是大了,十畝上下也是有的,好像還真是不清楚,或許問問那個什麼小沙彌知道些,恩,這個都是小事,你先多帶些銀子去,不管大小,先買了再說,然後看看,周邊的地是不是也一樣荒著,索性買多些,哪怕是太大了,以後另外隔了院子,鋪子什麼出來,也是可以的。”
話說到這裡,薛蟠轉身往自己的小庫房走去,打開箱子,找出一個匣子來,從裡頭拿出了好幾張銀票,想想,又拿了些散碎的銀子。
“這裡有一千兩,買這樣的宅基地的荒地,想來能買下不少了,你買下來以後,直接先把圍牆建上,然後畫下地形,回來再說,我在想法子找人畫了圖紙後在建,還有這裡有十兩銀子,你拿著花銷,這是你辦事兒的銀子,等著辦完了,回來我另外有賞,隻是先彆說出去,若是有人問你去做什麼,就說,是去幫我看鋪子,收賬冊去了。免得讓人捷足先登了,這蘇州畢竟不是金陵,咱們薛家在那裡可沒那麼本事,事事搶在人家前頭。若是實在有什麼辦不妥當的,就去林家,憑著咱們家和林姑父的交情,那林家族人想來也不會看著不管。”
說來,這薛蟠自從和林如海關係不錯後,因為自家辦族學,辦書樓很有些成績,祭田上也上心,很是團結了族人,他想著林家族人稀少,雖然是書香大族,可是官宦卻不多,導致在原著中林黛玉在京城受了苦,病死也沒有人為他出氣,便有些看不上林如海對待族人冷淡的樣子,雖然他也想過或許這裡頭有其他的原因,可是他依然覺得在這個講究家族的世界裡,把自己族人完全放棄的做法是不智的,是屬於林如海智商下降的一種體現。
所以他在和林如海通信的時候,也暗示了如今薛家的情況,說薛訊為了他那是什麼都想的周全的不行,因為生怕以後就他這麼一個人,沒有親生的兄弟,沒有了幫扶,在外頭吃虧,所以對著族人很是用了心,用族學,提拔族中上進出息的人,用書樓籠絡貧寒士子的心,還用替族中子弟謀劃生存機會,有用增加祭田,救助族中孤寡,為他攏了族人的心,用心良苦,他深受感動。
林如海不是傻子,看著薛蟠的信,自然想到了自家的情況,他當時也不過是就林黛玉一個女兒,想想自己的年紀,就是有了兒子,也是老來子,將來能看著他長大娶親都有些奢望,那若是自己去後,這孩子沒有了族人幫扶,又該怎麼辦?
雖然他和族人確實有些不合,可說起來也不過是祖輩上的矛盾,不過是不來往習慣了而已,如今看了薛家的動作,想想自家的情況,立馬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即使不能回複和族人的親密交往,也該安撫一下族人的心,好讓他們將來對著自己的孩子多一份善心。
再說了到底是血脈親人,即使是出了五服的,可還是一個祖宗,也確實不能太過生疏。
林如海想通了,自然會有動作,他家財無數,拿出些銀子,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一樣的簡單,再加上他為官多年,心思更細,考慮到林家族人的情況,又多走了幾步,林家有族學,那他就給族學返修了房舍,課堂,贈送了一堆的筆墨紙硯和新書,族中多是書香人家,對於林如海這樣的充滿著文人氣息的援助,自然是歡喜的很的,一個個稱讚林如海做官做得人也活絡了些,明白了他們族人的艱難,也不用那些金銀給他們刺眼,而是送來這樣實用又不傷他們體麵的東西,真是用心了。特彆是那些不知道祖上紛爭的族人,以前還以為林如海出息了,做了大官就看不上他們這些沒什麼出息的族人,這才不和他們多加聯絡,如今看來,不過是人家以前住在京城不方便,或者是一時沒有想到這些而已,看看,這到了江南做官後,不是安頓好了就立馬和族人親近了嗎!
然後林如海又趁著祭祖,給族中添了千畝的祭田,並和族中掌管族物的幾個族老說好,這每年的出息,一半繼續增加祭田,一半分贈給族中孤寡幼童,好讓族人過得好些,讓族中孩子能多些讀書的機會。
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以前怎麼生疏,這林如海表示出拳拳心意,處處想著族人,那麼這些族人自然慢慢的也和他親近起來,撇過了以前種種的生疏,不快,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林氏宗族有顯得和睦了起來,甚至過年過節的,相互之間也互有往來送禮。
薛蟠往林如海處小住也不是一次兩次,自然有和林家族人見過的時候,所以林家也知道,金陵薛家有個孩子,林如海很是看重,就像是林如海的半個弟子一般!
在這個的關係下,薛蟠也能有底氣對著福壽說,若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可以請林家人幫忙的話來。
福壽也是常年跟著他走動的,對於薛蟠的交際網也清楚的很,自然明白自家大爺的意思,立馬點頭
“大爺放心,福壽知道怎麼做了,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若是不成,就去林家,必定把事兒辦好了。”
能讓薛蟠說出請人幫忙,福壽越發感受到了薛蟠想要把那塊地拿下的決心,好奴才就該為主子辦好差事,福壽把自己辦事兒的重要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恩,這就好,對了,這甄費的事兒,你到了地方在細細的打探一下,總覺得不簡單,說不得咱們這知道的和那邊不一樣呢!”
薛蟠低著頭,裝作不在意的又加了這麼一句,隻是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卻比剛才說那麼一大段的時候都要慎重,這才是他真的目的,他想知道,甄費到底怎麼了!
“哎,知道了。”
薛蟠看著福壽出門,心下暗暗地歎息了一聲,聲東擊西啊!想不到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這心機玩的,連著身邊的下人也含糊其辭了,這古代大少爺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