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車司機!
韓通回到冀東,在家安穩了一周。
之後,除了吃飯睡覺,天天和同學泡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看錄像,令韓大路和李娜疑惑不解。
夫妻兩個太了解兒子了,他是一個有底線的孩子,不會乾出格的事兒。
張瑞英和李君山卻不這麼認為,經常叨叨“大路、娜娜,韓通最近玩的有些野。
他還是個孩子,你們可得多提醒他。人走上坡路難,走下坡路分分秒秒的事兒。”
韓大路和李娜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回答“爸、媽,你們放心,等他今天晚上回來,我們問問情況。”
零點了,韓通還沒回來,韓大路夫婦開始擔心兒子了,一致決定出門去找兒子。
諾大的冀東市,錄像廳、舞廳、酒吧數不勝數,找一個人等於大海撈針。
這幾年,毒品泛濫,就怕兒子誤入歧途,或被人陷害。
火車站附近最大的酒吧叫“情未了”,有10多個包廂,還有一中央大廳。
韓大路和娜娜走進“情未了”,中央大廳內霓虹閃爍,煙霧繚繞,酒氣熏天,人聲鼎沸,能見度不高,勉強能看清男女。
音響播放著伍佰的《浪人情歌》,三四十對男女跳著貼麵舞。
十幾張桌子上坐滿男男女女,不斷有人吆五喝六“來來,哥們、姐們,酒嘛水嘛喝嘛!”
一個公鴨嗓子的人結結巴巴地搭話“喝就就喝,誰怕誰?誰不乾杯誰就是孫子!”
一陣瓶子碰撞的聲音傳進韓大路和娜娜的耳朵。
有個高個兒男子搖搖晃晃地起身,掏出煙,打著嗝兒,道“抽、抽,兄弟們,煙嘛紙嘛抽嘛!酒後一根煙,賽、賽過活神仙。”
他的夥伴們東倒西歪地接過煙,叼在嘴上,先後點燃,猛吸一口,搖頭晃腦,開始吐煙圈兒。
李娜眉頭一皺,低聲說“大路,你看這些人醉生夢死,韓通如果變成這樣,該咋辦?”
韓大路搖搖頭,低聲說“娜娜,你在外麵等會兒,我去包廂看看。”
大概一刻鐘,韓大路走出“情未了”,告訴妻子“娜娜,兒子確實不在這裡。”
“大路,冀東的酒吧、錄像廳數不勝數,我們現在去哪裡找人?”
“娜娜,學生沒什麼錢,我們去規模小一些的地方找找看”
“嗯嗯,這倒是個辦法,快走吧!”
剛開始,倆口子徒步尋找,後來實在走不動了,隻好打車。
每到一個地方,韓大路讓李娜在車裡等,他匆匆忙忙進去找兒子。
他進去時滿懷希望,出來後垂頭喪氣,夫妻兩人大海撈針一樣,幾乎走遍了冀東規模較小的酒吧和錄像廳,依然不見韓通的影子。
天亮了,尋人無果。
幸好韓大路和李娜今天都休息,不然在崗位上一定會打瞌睡,後果不堪設想。
兩口子回到家,打開門,眼見韓通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屋內酒氣彌漫,夫妻兩人氣不打一處來。
韓大路走上前,一把拽住兒子領口,把韓通提溜起來,
氣勢洶洶地教訓“韓通,你這個混蛋,我們和你媽一夜沒睡,到處找你,你去哪裡喝酒了?”
韓通像一灘泥,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睜開眼睛,結結巴巴地回答“爸爸媽媽,我又不是孩子。
今天稅務局長的兒請客,我們在、在‘望江樓’吃飯,都喝多了。”
話音還沒落地,韓通再次閉上了眼睛,打起了鼾聲。
李娜低聲說“大路,,讓兒子睡吧,等他酒醒了教育!”
李娜打了哈欠,吩咐“你先睡,我給兒子蓋上被子。”
韓大路不情願地走向臥室,心裡卻在念叨“望江樓”。
“這個兔仔子,‘望江樓’我這輩子不想去了,也是我不想再耳聞的地方。你偏偏去了那裡?學生娃娃怎麼有錢去高檔場所消費?”
躺在床上,韓大路思緒粉亂,閉上眼睛,許飛燕的摸樣曆曆在目。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王大紅和許飛燕。許飛燕追隨屈子而去,王大紅究竟在哪裡?王大紅,你還在人世嗎?”
也許是找兒子跑的路太多,胡思亂想的韓大路慢慢進入了夢鄉。
李娜淘好熱毛巾,細心地給兒子擦臉,心裡開始疑惑“兒子以前很少喝酒,怎麼回了一趟老家,突然像變了個人?等他醒來,我得問個究竟。”
媽媽就是媽媽,她輕輕地替兒子脫掉外套,抱來一床被子,嚴嚴實實蓋在兒子身上,哈欠連天地回臥室睡覺。
10點鐘,張瑞英不放心,匆匆忙忙走出家門,本來想去市場給孫兒買些愛吃的菜。
心想“哎,也不知道韓通回家了嗎?我得先去看看!”
迎賓鐵路三小區距離迎賓一小區不遠。
張瑞英走出三小區大門,腳下生風往女兒家趕。
一路上遇見熟人,隻是簡單地打個招呼,老姐妹們眼看張瑞英腳步匆匆,疑惑地說“張瑞英今天怎麼風風火火的,家裡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