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神250!
兩年後,市立精神病院。
已近深秋,氣溫漸寒,好在今日的的天氣格外不錯,陽光普照很是暖和。
花園的長椅上,夏茶陪著杜佩佩正玩著石頭剪刀布的遊戲,偶爾有泉水般的笑聲飄散在花園中。
自從兩年前傲因之事後,杜佩佩就一度精神失常,杜母實在是控製不住女兒間歇性的病發,最後隻得將杜佩佩送進了精神病院。
平日裡,杜佩佩的同事也會來看看她,但來探望她最多的還是夏茶,甚至是超過了杜母。
不發病的杜佩佩像個天真的孩子,水靈的眼睛裡純淨無垢,就像夏茶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那是的她們都還是五歲的孩子。
她依舊像從前一樣,會被身邊的一點兒小事所吸引。看見腳邊的草叢中一個螞蟻窩,她會中斷和夏茶的遊戲,俯下身來去掏螞蟻窩。
捯飭了一會兒,她抬頭,“阿茶,這個時候為什麼還有螞蟻呀,明明天很冷了。”
“興許是還未找到食物,不能冬眠的吧。”
“哦。”杜佩佩點點頭。
夏茶看著她天真無邪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隻是片刻又歎氣,“佩佩,從明天開始,我就不會再來這裡了,你會想我嗎?”
杜佩佩似懂非懂的點頭,“不來這裡,你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夏茶撈起她一縷黑發,輕撫著,“是啊,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佩佩和阿姨誰也來不了。”
杜佩佩抬頭,仰望著夏茶,忽然用沾滿泥巴的手握住夏茶的雙手,“阿茶,那你要注意安全,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夏茶笑笑,抽出一隻手撫摸著杜佩佩的頭頂,“我會的。佩佩,我們認識多少年呢?”
“多少年?”杜佩佩拿出雙手一隻隻數起來,“一、二、三……”
“是二十五年哦,我們認識了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我們竟然誰都沒有談過戀愛,誰都是一事無成,真是白活了。”
“不會哦。”杜佩佩仰著頭,眼中熠熠閃光,“至少我認識了阿茶呀。我覺得很高興。”
夏茶低頭,眼中閃爍著光芒,“是啊,我認識了佩佩,我也很高興。”
在精神病院待了一上午,接近中午的時候夏茶打了個電話給陸璃,約好了兩人在附近的餐廳見一麵。
夏依舊騎著她的那輛哈雷,奔馳在街道中央。
兩年間,除了時間在流逝似乎什麼也沒變。
傲因事件後,陸璃消失了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裡去了哪裡,又經曆了什麼。當他再次出現時,身邊多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長的七分像夏茶,卻比夏茶多了幾分婉約溫柔,少了幾分夏茶獨有的自信與孤傲。同年的聖誕,他們就舉行了婚禮。
對於那女子的出身,夏茶從未問過。祖訓那種事,他或許早就忘了,因為連夏茶自己都快忘了。
他們曾經看重、堅守的信條,在真愛與死亡麵前,早已變的無足輕重。
月月說:陸璃還是喜歡你的,所以才會找了一個模樣與你相似的人結婚。
夏茶明白,卻不點破。同樣的,那兩個人也該是明白的吧。
夏茶到達指定的餐廳,停好車子,從玻璃窗往裡頭看去,陸璃早已經點了一杯咖啡等在那裡了。
夏茶走進去,陸璃忙起身,“師父。”
夏茶笑笑,“何必這麼拘謹,坐吧。”
陸璃招來服務員,兩人點了一些吃的,便開啟了話匣子。
陸璃看著她微微發紅的手,關切道:“這種天挺冷的,還是不要騎機車了。”
夏茶淡笑,“這麼多年風裡來雨裡去習慣了,何況今天也也是最後一次。”不等陸璃開口,她問:“最近美辰怎麼樣?”
陸璃看了她一眼,“還好,不過妊娠初期,反應有點兒大。”
“你得多照料一下,少在外麵花天酒地。”
“嗯。”他輕輕應聲。
“美辰是個居家的好姑娘,好好珍惜。你現在不僅是作為丈夫了,還是一個爸爸,待他們母子兩好點。”
“我知道。”
夏茶推出一片鑰匙,“我時間不多了,這算是我送給你還未出生孩子的禮物。裡頭的東西,你要是不喜歡就丟了,但是唯獨不要動那間祭祀房。”
陸璃看著鑰匙不說話,目光漸漸悲傷起來。
他知道夏茶說這些的意思,他記得兩年前在結界中夏茶說的話。
夏茶接著說:“我不會死在家裡,怕美辰以後不喜歡那房子。明天早上來一趟白家老宅,白懿清走後那裡就空置了,山清水秀挺好的,作為我最後的棲身之處也不錯,至少不用暴屍荒野。”
“師父……”陸璃低低地喊出這句,夏茶卻是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不用悲傷,隻要活著就遲早會有這一天。你的羈絆比我多,你走的那天至少不會像我這般孤苦伶仃,但正因為如此會有更多的人難受吧。”她覆上陸璃的手,“但願你走到這一天的時候,能像我這般安心自在。”
夏茶說完這話,就安靜地吃起了東西。陸璃看著眼前的美食,難以下咽。
注意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夏茶柔聲安慰,“好了,快吃吧。彆把你的消極情緒傳染給我了,吃完飯我還趕著去彆地兒了。”
陸璃低頭依舊不語,終於一滴淚落在碟子邊緣,他一聲不吭地拿起餐具開始吃東西。
用餐完,陸璃與夏茶一道出門,看著她上了機車揚長而去,他的目光依舊戀戀不舍望著她離開方向。
——
正在開會中的顧言玦,接到了夏茶打來的電話,但那頭接聽電話的確實一個陌生男人。
“喂,請問是顧先生嗎?”
“是的,您是……”
“我是交警大隊的,機主的主人在景江大道發生了車禍,昏迷不醒,她的手機中隻有四個人,您、陸璃、藺白還有一個叫杜佩佩的人,您排在第一個,我就給您打了電話。您有空來醫院……”
顧言玦未掛斷電話,更未對眼前的會議做任何交代,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跑。
到達醫院的時候,顧言玦在前台報了夏茶的名字,護士告訴他,人已經進了手術室。
來不及多想,顧言玦朝手術室奔去。到達手術室門前,大門緊閉,無奈他隻好等在外頭。
這一等就是足足兩個小時,備受煎熬的兩個小時。
護士將人推出來的時候,顧言玦趕忙上前,此刻的夏茶雙眼緊閉,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嘴上綁著呼吸麵罩。
顧言玦攔住一個醫生,“醫生,她怎麼樣呢?”
戴眼鏡的醫生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顧言玦毫不猶豫地點頭,“未婚夫。”
醫生說:“雖然病人的頭部受到了撞擊,但你不用擔心,剛剛隻是動了一個小手術,約摸半個小時就能醒。”
如此,顧言玦放心不少。
他跟著夏茶進了病房,便是安靜的陪她坐著。
顧言玦撚起被角,將夏茶裹的嚴實。他輕撫著床上人兒的臉,不由輕笑,“我謊報家庭情況,等你醒來估計又要找我麻煩了。”頓了一下,他柔柔喚道:“茶茶。”轉而又苦笑著說:“其實我早就想這樣喊你了,可卻一直隻能偷偷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墨七,他死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絲慶幸。我挺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