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向南,權愛國第一時間露出一副諂媚的笑臉,再也沒有了那天高高在上的姿態。
“向南,你這是乾嘛去?我來看看丁叔的身體怎麼樣了。”
丁向南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爹身體好的很,可不敢勞煩你惦記,我還有事,你該乾嘛乾嘛去。”
權愛國露出不太自然的強笑,伸手親熱的去拍丁向南的肩膀,說道:“向南,你看你這話說的,咱們一塊長大的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有啥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丁向南一扭身,躲開他的手,眉頭一皺說道:“咱倆沒啥誤會,我丁向南以前瞎了眼,拿你當兄弟,現在眼睛亮著呢,可不敢再高攀了。”
權愛國看丁向南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眼睛一擠,竟然落下淚來。
“向南,你不嫌棄我的出身,一直照顧我,拿我當兄弟,我心裡特彆感激。
小時候誰不怕挨揍?可你明知打架會被丁叔一頓狠揍,還是為我出頭,跟那些比咱們大的孩子打架,我一直記著呢。
你……”
他越說,丁向南越氣,臉色越難看,最後忍不住大聲喝道:“行了,彆說了,提著你的東西,趕緊滾蛋!”
“向南……”
“再讓我聽到你的廢話,我讓你爬著離開這裡!”
丁向南麵帶寒霜,眼神冰冷,聲音刺骨。
權愛國第一次麵對這種狀態下的丁向南,嚇的倒退好幾步,一臉的驚恐。
本來以為憑自己對丁向南的了解,打打感情牌應該能化解,實在不行自己放個大招,下跪求和演演苦情戲,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但他哪裡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被原諒的,特彆是那些劣根性的東西。
最後權愛國沮喪的離開了丁向南家,靠丁向南發財的夢也徹底破碎,他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子。
當然,他更恨丁向南沒早跟他說找到了獲得赤尾銀魚的方法,如果他早說,自己何至於為了幾條魚跟他鬨掰。
三個月時間轉瞬即逝。
現在水慫猴比原來輕鬆多了,每天隻要抓一條魚就算完成任務,肉可沒少吃,偶爾丁向南還帶點野果子給它改善下夥食。
三個月裡,丁向南每天吃一條寒潭出品的赤尾銀魚,隻為細細感受,那死去活來中的一絲顫抖。
然而對於掌握胸肌發力,他沒有一點頭緒,不禁暗暗焦急。
現在已是深秋,偶爾就有雪花飄落,再過段時間,大雪封山後,他就無法再來這裡。
身臨其境的體會尚且不能掌握,何況是無法吃到寒潭魚呢。
這一天,像往常一樣,他吃完烤魚後躺在地上默默忍受。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這時丁向南處境就有點不妙了,之前是由內而外的冷,起碼外界環境溫度正常,能保持他的一絲清明。
可是現在,天突然轉寒,而且還下起了雪,等於是不僅體內冷,外界也冷,透心的冷。
然而他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他身體還僵硬著,隻有背部肌肉瘋狂蠕動輸出熱量來維持他的生命。
雪已經慢慢將他埋沒,情況越來越糟糕,丁向南知道,一旦雪停了太陽出來後溫度可能會更低,心裡開始暗暗焦急起來。
可能是從小就跟死神勢不兩立的磨礪;
也可能是經常與野獸打交道見慣了殺與被殺的無情與無奈;
當然也可能是他嘗到過太多次因為無謂的著急、不冷靜而產生的無情後果。
總之現在的他越是絕境越能靜下心來。可以說在他的字典中,天沒有塌下來一說。
慢慢的,刺心寒涼驅走他最後一絲雜念,進入一種空明之境。
每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的感覺都清晰可辨。全身每絲顫抖都了然於胸,無數次奈何橋頭瘋狂試探,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了胸肌控製的發力技巧。
當他恢複知覺時雪還在下著,丁向南知道今天以後好幾個月內是無法再來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