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重生不合理!
韓毅端著一碗麵,坐在位子上唏哩呼嚕的吃著。
麵粗直徑約57的二柱拉麵很筋道,嚼在嘴裡是一種享受。
對麵就是中樞財經大學的正門口,望著冬日陽光下金光閃閃的校名大字,韓毅有點睜不開眼睛。
太亮了,亮的讓人心顫。
埋下頭繼續吃麵的韓毅,心裡很是五味雜陳,鼻子也有些發酸。
門裡門外,是兩種不同的人生。
1999年高中畢業的韓毅,沒有上大學。
他不是沒考起大學,相反,當年他考的很好,考進了中樞財大,而且這還是因為他的高考誌願填得太過保守。
否則,憑他那當年西蜀省文科第二十七名的成績,雖然華清和燕大不敢想,ruc、‘閔行理工學院’、‘五角場文秘職業技術學院’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現在想來,也沒什麼意義,反正他最終也沒讀成。
高考前父母出車時遭遇泥石流,連人帶車被永遠的埋在了小金山附近一個叫做黃連溝的地方。
那是他們第一次出車。
家裡也沒什麼積蓄,父母以前在粵省打工掙的錢,都耗在了奶奶的病上。
學校的老師們勸過他,說大學裡有助學貸款,供他自己讀書是沒問題的。
可是韓毅沒法點頭,父母走後,這個家隻留下他與奶奶和妹妹,祖孫三人相依為命。
奶奶有尿毒症,需要定期做透析,這是一筆不菲的費用,也讓村老村少們都不好意思開口。
這不是區區湊一筆學費那麼簡單的事情。
誰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
韓毅沒有辦法,作為家裡僅存的男人,麵對這個上有老,下有小,而又家徒四壁的家庭,他隻能將生活的重擔扛在肩上。
是的,助學貸款可以供他讀書,但是做人,不能那麼自私。
他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前途,就把倆個親人給拋下吧,她們怎麼活下去?
奶奶的尿毒症情況還算好,還有一部分腎功能,隻需要一周透析一次。
可就是這樣,也不是韓毅靠勤工儉學就能負擔的起的。
農村人沒有醫保,一次透析就需要280元,一個月便是1120元,還不算口服藥的藥費。
在90年代,這種包袱,很多城市家庭都沒法說輕易掏得出來,何況是一個勞動力匱乏的農村家庭?
韓毅隻能走上父母的老路,做貨車司機。
在那個運力缺乏的年代,唯有這條路,才是最現實可以養活全家人的路。
那時的貨車司機收入很高,自帶車的司機,一年十來萬不是問題,就算是像父親一樣在廠裡車隊開貨車,也有幾萬元的年收入。
這樣的收入,才能維持韓毅一家三口的日常開銷。
蠻荒年代自有蠻荒年代的行事規則,車隊的灰色收入不少。
單位負責人見這家人確實可憐,也就將搞到駕照的韓毅招了進去,做了車隊的運輸員。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圈子,化工廠也是鄉黨橫行,本來廠子就在村附近,自然車隊裡全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