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等不起，畢竟你比我老那麼多。”
皇甫輝用餘光瞥了方既白一眼：“你也不是個會說話的人，要是我真年輕幾歲，說不定早就揍你了。”
“其實我看得出來，大家和你都一樣，這個夏天就是絕無僅有的機會，在這一點上，浮塵和狂狼沒有區彆，都是向著最終的目標孤注一擲，一旦失敗，一切就將畫上休止符，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說過的吧，隻要在浮塵一天，就會儘我所能贏下比賽，這一點不會變。”皇甫輝不耐煩地說道。
“我是想說，我很喜歡浮塵”，方既白頓了頓說道，“總感覺從高校聯賽遇到他們之後，我變了很多，我清楚自己原本是個不懂得看眼色、討人厭的家夥，但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守住心中認可的規矩就好，其他就算給彆人帶來再多困擾也無所謂，不過現在，我不再是這樣了。”
“那是你本身的性格缺陷吧。”
“所以你呢？儘自己所能是不夠的吧，應該是儘自己所能幫助隊伍。”
“有什麼區彆？”
“為了勝利，需要做出一些改變。”
“我不覺得我的打法和隊伍勝利相悖，我的對位換血率遙遙領先，包括輸雨落那次，我都擊殺完沈確，又換掉了一個人，已經最大化了自己的效率。”
“瞧，這樣不就和你說我貪輸出一樣了？”
皇甫輝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正常來說，隻要你們能僵持住，我單點擊殺完回到正麵，對麵注定是少打多。”
“對手又不會給機會等，沈確那場不就是故意拖住你嗎？”
“……這點我承認。”
“所以，單點突破是最簡單直接的戰術，卻未必是最能幫助浮塵的戰術，既然你有那麼強的能力，應該有更好的打法吧。”
“你倒是變得會說話了。”皇甫輝突然笑道。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突然，皇甫輝伸出手拍了下方既白的肩膀，黑暗中那個纖瘦的人影晃動了一下。
“你說的也對，為了勝利，都需要改變。”
“嚇死我了你，我以為你要打人呢？”
“我看著像暴力的人？”皇甫輝居高臨下，雙眼中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全隊最像暴力狂的就是你了！”
“……”
“不過說實話，你拳法確實可以，那天巷子裡，那一拳一拳的，看著真過癮，站你後麵很有安全感啊。你練的是什麼，詠春還是洪拳？”
“……不行的話，你還是少說點話比較好。”
“總之，我希望浮塵可以贏到最後。”方既白誠懇地點頭說道。
“你才剛成年，有這樣的求勝欲不容易。”
“也不完全是為了我，前幾周還在首都的時候，我有一次偷聽了輕竹哥和教練的談話，我永遠忘不了輕竹哥說一定要走到職業賽場時的那個表情，聯想到幾個月的點點滴滴，我決定了拚儘全力幫他，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不像我這麼年輕。”
“……是這樣嗎，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會走職業這條路，對於我來說，隻有贏這個一個目標，在哪裡都一樣。不過，待在浮塵是個很好的選擇，畢竟要再找工作也很麻煩。”
“說得對，隊伍裡就你最老了，你應該比輕竹哥更有緊迫感才行。”
皇甫輝暗自捏了捏拳頭：“……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慢著，說了今天要以男人的方式解決。”方既白突然叫住了轉過身去的皇甫輝。
“什麼意思？”
方既白猛地從兜裡拿出一個透明壺狀物體，遞到皇甫輝跟前。
“我請你，乾了。”
二鍋頭……58度……
“一笑泯恩仇”，皇甫輝接過酒掂量了幾下，“你能喝嗎？”
“有什麼不能的，不就一口頭嗎？”
皇甫輝便笑道：“好，權當是為了浮塵繼續努力，乾吧。”
“來！”
便見兩人擰開瓶蓋，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看得我和豪子瞠目結舌。
“呼，呼，好辣”，方既白五官皺縮在一起，表情痛苦，“太難喝了，怎麼有人喜歡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