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貴喊完,將我的旅行包甩了過來。我被帶到了派出所大壩執勤點,民警說:“你是乾什麼的,要在這裡拘留兩天兩夜。”我掏出記者證,求情說:“我這次到宜昌來采訪並且組織文化活動,田副市長可以作證,我有他的名片。”
沒有想到,這警察是田副市長當年的學生。他說:“田副市長是我的恩師,好,我放你下大壩,不要再去上船,免得有人說我們執法不公。”
我下了大壩,直接去了葛洲壩電廠宿舍我表姐家裡,我與沈漢生也暫時住在表姐家裡。我在房間裡躺在床上,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我聽見客廳裡沈漢生說話的聲音:“大姐,你的表弟坐船翻欄杆過大壩,被派出所抓了,估計明天才能夠被放出來。”
我忽然打開門,嚇得沈明貴一下坐在地上,說:“你是人,還是鬼。我懷疑,你不是人。”我笑了:“沈明貴,你罵我?”沈明貴說:“我分明看見你被兩個警察帶走了,你怎麼會回來呢?”我說:“這還不簡單,我說我是劉傻子,田副市長的朋友,拿出證件與名片,我就被警察放了,直接下大壩回了電廠宿舍。”
劉傻子講述的時候,海口大學演播廳的屏幕上,播放電影一樣的畫麵,這樣,坐在演播廳裡的學生、老師與嘉賓,看得很清楚。這個視頻,是根據劉傻子的口述,投影儀進行圖文轉換,反映了劉傻子的大智若愚,也反映了沈明貴的狡猾。
活動組織獲獎的青少年遊三峽,在船上,我坐在椅子上與組委會人商量工作,廖小琴喜歡挨著我坐,還故意要在我們之間放一個提包隔開。我準備上甲板抽煙,她搶走了我的打火機,我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搶回了打火機。
誰知道,活動正在進行之中,我的處境一下尷尬了,其中,湖北日報的段記者將她的父母弟弟帶來了,當她看到幾個女的對我不錯,就拉下臉來。我不明白:“是什麼得罪你了。”
段記者說:“你們組織的活動很有意義,值得邀請我來跟蹤報道。但是,我想問你,你為什麼對我的父母不理不睬,卻與婦聯幾個乾部有說有笑,你是什麼意思。”我說:“你與你父母在一起,為什麼一定要我陪同你們呢?婦聯乾部與我們聯合主辦三峽杯活動,我怎麼能夠不與她們在一起談話呢?”
她說:“我把我的父母帶來了,是與你相親的。”我感到莫名其妙地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單身,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我,我什麼時候說要與你相親的?”段記者說:“沈明貴說,是你委托他來與我談話,讓我們建立戀愛關係,沈明貴給我們買了電影票,我們三個人都一起看了電影。這次,我帶父母來參加活動,你應該對他們熱情一些。”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看來,我與段記者的誤會,就是沈明貴造成的。難怪婦聯的幾個女乾部對我說:“段記者對你有感情,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我說:“不會吧。”若乾年後,我才知道,段記者當時真是單身女子。
三峽杯少兒詩文書畫活動結束了,我去向廖小琴告彆,幾個月來,我們關係很好。忽然,她翻臉了,問:“你是不是住在婦女兒童活動中心主任朱主任家裡。”我說:“本來是住在賓館裡,想到要走了,朱主任與我是武漢人了,就邀請我去她家裡。”廖小琴說:“你知道她的丈夫病死了,她是一個人。”
我說:“這又有什麼關係。”廖小琴說:“劉夢石,劉傻子,難怪沈明貴說你好色。”我解釋:“我與沈明貴幾個人一起去的,沈明貴睡的是朱主任兒子的床,我睡的是沙發,半夜翻一個身,結果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現在頭還是疼的。”
廖小琴“撲哧”一下笑了,悄悄地對我說:“有空來宜昌看我,也可以寫信給我。”我離開了宜昌婦聯,找到沈明貴,對沈明貴說:“我們明明是幾個人一起去朱主任家裡休息,你告訴廖小琴說是我一個人去的,用意歹毒。”沈明貴說:“劉傻子,我發現你見了廖小琴色眯眯的,擔心你犯錯誤,想讓她疏遠你。再說,我沒有說是你一個去朱主任家裡,廖小琴聽錯了。”
我與沈明貴回武漢不久,他找到了我,說:“海南省政策研究室創辦了一家刊物《海南與世界》,編輯部設立在海口海府路,約我我當編輯,我想讓你與我一起去辦刊物。”我一聽,馬上答應了。說起來,我不是對報紙與雜誌感興趣。我原來在書刊周報社工作,書刊周報社辦了一個雜誌《真情》半月刊。我主動辭職,來到中國婦女報社中南記者站,辦了一個中國婦女報中南信息社。
我去海南辦刊,我不是衝著雜誌社去的,而是為了去海南領略海洋風光。我們是坐火車去廣東湛江,然後坐汽車去海安上船。路途,遇到了孩子媽的堂弟,我要與他打招呼,他不願意理睬我,他的一位同伴問:“剛才的人是誰,你為什麼不願意理睬他。”他說了一句話夠打擊人的,他說:“他叫劉傻子,是一個傻子,不值得我去理睬。”
我裝作沒有聽見。本來,我的小學同學、中學同學、鄰居、親友、工廠同事、知青點的鄉親們,都叫我傻子,誰要我是一個傻樣子,還經常做寫稀奇古怪的傻事呢。就拿這次舉辦三峽杯少兒書畫大賽活動,本來賺了一些報名費與廣告費,我給她們轉了一大筆,就因為廖小琴說,婦聯活動經費不足。
我們上船後,我與沈明貴還在分析我們去海南後,應該怎樣乾。沈明貴在汽車上認識了一個女子,是一個商人,叫梁笑燕。因為有幾分姿色,沈漢生像蒼蠅一樣盯上了,他與她一直在聊天,我呢,在旁邊坐著看報紙。
上岸後,我們所有的人被圈在一個棚子裡。沈明貴有介紹信,我有記者證,可以通行無阻。但是,梁笑燕過不去,海南是特區,有限製的規定。沈漢生說:“你是記者證可以多帶一個人,我的介紹信不能夠帶人。”我說:“我去帶她過來吧。”沈明貴說:“我是副社長,你是社長,我去吧,將你的記者證給我,讓我去顯擺。”
說實話,我這人雖然喜歡美女,但我不會隨便去認識一個不知根底的女子,萬一碰到一個女騙子就麻煩了。我將記者證給沈漢生,這是新聞出版局核發的記者證,梁笑燕沈漢生被帶過來了。果然,沈明貴有本事,與梁笑燕認了乾兄妹。
我們住在編輯部裡。出門搭車不大方便,買了一輛舊自行車,由於當時手頭沒有錢,新的買不起,沒有想到,沒有騎兩天,就被偷走了。沈明貴對我說:“我們乾脆去偷一輛自行車吧。”我說:“沈明貴,我從來沒有偷過東西,你去偷,我替你放哨。”
沈明貴笑著說:“你是鍋爐技師,動手能力強,還是你來偷,我替你放哨。”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是容易想歪心思的,我很理解,為什麼有的好青年,一念之差會去盜竊。我拿了一把老虎鉗,一把起子,摸黑來到一個院子,我走到一個樓棟的下麵,十多輛自行車東倒西歪地放在那裡,我從來沒有偷過自行車,心裡發慌,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因此,我的手也在發抖,我後來沒下手,一來是良心的發現,不能夠這麼做,二來從來沒有偷過車子,不曉得是怎樣下手。我們乾脆作罷。我後來想起這件事情,又好笑又慚愧。好笑當時窮得連路費都沒有,慚愧差點當了小偷。
編輯部來了一個女美術編輯,名叫於華,據說她還發表過詩歌。晚上,於華想看電影,韓總編輯對她的安全不放心,就讓我與沈明貴陪她去。我們看的電影是科幻電影,看完後。我們一起回到編輯部。於華對我說:“劉傻子,你的文章寫得好,我想與你談朋友,我一直沒有談過朋友。”我不敢相信那個女美術編輯的話,就是相信我,也沒有與她戀愛的想法,因為兩個人之間缺乏足夠的了解。
因為湖北省經濟師協會許秘書長打電話,讓我回去協助他辦協會,我回到武漢,秘書長對我說,協會成員有省財政廳、交通廳等政府部門,有武鋼、二汽等央企,有武漢大學、華中科技大學等著名高校,活動難以開展,希望一個有活動能力,且文字水平高的人擔任專職副秘書長。
我當上協會專職副秘書長,在省經濟師協會乾了整整10年。在協會工作時,那個女編輯,給我寫了一封信,裡麵有一首詩,這首詩將我打動了。就是這首詩,讓我相信,她確實是個女詩人。可惜,這首詩不知道什麼時候遺失了,所以,我現在無法回憶這首詩歌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