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讓一讓!”
這急促而有力的呼喊聲仿佛撕裂了醫院走廊內原本有些壓抑的空氣,回蕩在每一個角落,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
醫護人員的腳步在光潔的地麵上踏出了一連串急促而沉重的回響。
擔架車上的輪子在光滑的地麵上飛速旋轉,發出尖銳而刺耳的摩擦聲,如同生命與時間賽跑的號角。
周圍原本忙碌或靜坐的病患與家屬紛紛投來驚愕的目光,隨即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解與同情,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緊張與不安。
我緊跟在擔架車旁,目光緊緊鎖在躺在上麵、臉色蒼白如紙的妻子愛愛身上。
此刻她的雙眼緊閉,嘴唇微微顫抖,仿佛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我伸出手,想要握住她那雙冰涼的手,試圖給她一絲溫暖和力量。
但我的手卻顫抖得幾乎無法控製,每次隻能勉強觸碰到她的指尖。
相碰的那一刻,那瞬間的冰冷如同電流般貫穿我全身,讓我的心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很快,妻子愛愛被醫護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推進了搶救室,門扉轟然關閉,隔絕了我此刻焦急的目光。
那扇門仿佛一道沉重的閘門,將我與妻子愛愛分隔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搶救室內,燈光驟然亮起,刺眼的白色如同北極的寒光,無情地照亮了每一個緊張忙碌的身影。
儀器滴答作響的聲音,與門外我沉重的心跳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片令人窒息的氣息。
我站在搶救室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出了我心中的慌亂與不安。
我的手緊握成拳,儘管此時的指甲早已經深深嵌入掌心,但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此時此刻,我內心的煎熬遠勝於肉體上的折磨。
我抬頭望向那扇緊閉的門,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助。
透過那層冰冷的金屬門,我能感受到此刻的妻子愛愛正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與死神進行著無聲的抗爭。
回想起剛才她那煞白的臉色和痛苦的表情,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我在心裡祈禱著
祈禱著我的妻子愛愛能夠安然無恙,能夠平安出來
“老婆,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平安出來。”
“老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還有許多未完成的夢想,還有許多美好的時光等待著我們一起去經曆。”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說著。
“上天啊,佛祖啊,請保佑她,請保佑我的妻子愛愛,讓她度過這個難關……”
與此同時,一向不信佛的我也開始在心裡為妻子祈禱。
我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隻剩下我內心的祈禱聲和搶救室內隱約傳來的忙碌聲!
此時此刻,我期待著,期待著那扇門能夠再次打開,然後帶來的是愛愛平安無事的消息
此刻的我心急如焚,我的雙腳仿佛被無形的火焰所灼燒,根本就停不下來。
我一遍又一遍地來回踱步,此時走廊的空氣仿佛都能令人窒息。
時不時地,我還會焦急地朝著搶救室看上一眼。
我期待著裡麵那些刺眼的燈光突然熄滅,那樣我就能快一點知道妻子愛愛的情況了。
可讓我遺憾的是,每一次,那刺眼的手術燈都如同審判之光一樣,冷漠而堅定地亮著。
這讓我變得更加的急躁!
突然,一陣急促而沉重的開門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如同驚雷炸響在我的耳邊,瞬間將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的我清楚
那聲音,既是希望的前奏,也可能是恐懼的序曲。
我連忙朝著手術室門口看去。
半開的門中間探出一個白大褂的頭來。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他朝著門外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