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臨近傍晚。
梧桐破天荒的主動申請加班。
老板大為感動,並囑咐他平攤一下電費。
梧桐摸著懷中撿到的一萬元,愣愣的點了點頭。
一天又一夜了,複雜的情緒慢慢的清理下來。
那所謂的願望之神是真的,也就是說那些荒誕是真的。
梧桐看了看周遭被強迫下來加班的同事,還行這裡至少不會有那所謂的願望之神。
本來還想去監司院尋求幫助的,但是轉念一想這玩意他們會信嗎?
擔心被當成精神病遣送進精神病院之中身不由己,梧桐還是選擇當個啞巴。
而譚米洛則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他。
對方的演技真的很強,看不出一絲破綻。
好像真的看不見自己一樣。
不會找錯人了吧……
譚米洛摸索著下顎思考著自己的判斷是否有誤。
但卻見對方坐到工位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區裡的事。
“不知道那個女人咋樣了。”
又想起那個行動怪異的小孟,低聲喃喃而出。
一擊漂亮的直拳直接打破譚米洛的猶豫。
果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譚米洛站在梧桐的身旁,盯著時不時動一下的他暗暗想到。
隻是看他模樣似乎有意留下自己。
是在小區內有所行動?
又或者是想要把自己調離回去,然後進行什麼?
不對,假如是要我回去,那麼他不開口也行。
但如果這麼想自己就絕對會留下來,而他本就是懷疑對象。
哪怕不確定也會稍稍注意。
用一個不重要的信息確認自己能夠留下。
譚米洛感覺就像是在棋盤之上,和自己博弈的梧桐出了一手莫名其妙的一子。
不知其意。
看起來它的決定近乎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既是博弈,自是有意。
唯恐是之後為絞殺大龍,提前而下的一步殺招。
如鯁在喉,不致死卻有些許難安。
猜不出其心思,譚米洛選擇退而求其次選擇中庸之法。
小區那邊依舊讓信徒以及自己的一枚眼珠監視,自己則繼續看著梧桐。
這樣能確保兩邊都能有視野。
隻是譚米洛殊不知他的信徒心生不軌。
站在天台之上感受著譚米洛賜予的“神力”。
這種儘在掌握的舒適,令他癡迷。
他殺過他全家。
看著自己的父母滿麵錯愕的盯著自己。
在充滿血腥的小房間看著血泊之中,他們未能瞑目的眼。
那時他很激動。
下藥,拿刀,見血。
他盤算了很久,每時每刻都在幻想這一幕的到來。
直到那令人作嘔的血腥縈繞在筆尖,他的臉上露出潮紅。
沒有什麼虐待。
隻是在幼時受過傷擦破皮時,看著自己手臂上滲出的鮮血。
那時的他就情不自禁的感到興奮。
也是在那時他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病態。
但是他也知道,他是一但暴露就會被社會排斥的異類。
所以他也就像個異類一樣,模仿他人然後融入他們。
他天生就是吃表演這碗飯的。
鄰裡鄰居都在誇讚他的優秀。
那些小孩哪怕一開始會有些許敵意,但很快也會追隨他。
他能裝成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哪怕不帶敬意也鮮有人帶著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