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膽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麵,鉚足了勁往前跑。
周大倉看著也騎著馬跑了,反正又不是他的狗。
三裡路後,周果勒緊了馬韁,停了下來,等到黑大膽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時,俯下身伸手一撈,放在身前用野藤做成的兜兜裡,單手握著馬韁,雙腿一夾馬肚,馬蹄四揚,飛了出去。
黑大膽淡定的喘著粗氣,之前已經被提著飛上飛下了,這會窩在主人身前的兜兜裡,一聲都不吭。
周大倉轉頭看著它那雙黑亮亮的眼睛,忍不住嘖了一聲,這狗跟它主人一樣,膽子大的很。
兩人一狗二馬奔跑了一上午。
“這兜還挺有用的,跑了還怎麼久都沒散架。”周果將黑大膽從兜裡掏出來,放下馬。
哪知它一下馬就一屁股坐下去了,哼唧哼唧叫了兩聲,又掙紮著爬起來。
周大倉哈哈笑,“這狗,你還說它膽大,我看得換個名,叫小膽更好。”
周果分辨道:“它哪裡是被嚇的,分明是被顛的,這一晃一晃的,沒被晃吐就算是好的了,你還嫌它膽子小,它可是一聲都沒叫。”
剛說完,黑大膽就張著大口吐了,得,真不給她長臉。
周大倉笑的更大聲了。
周果下馬,提著它在一旁的小溪裡給它洗了一把臉,按著它喝了一肚子水,在放到地上,這麼一折騰,終於正常了,也能站得住了,也有了一點精神。
周大倉搖頭,這哪是養狗啊,跟養兒子似的,養兒子都沒這麼費心。
中午隨便吃了點,麵餅和肉乾,煮的骨頭湯,也吃了個飽。
要是按他們以往的習慣,根本不會煮湯,但不煮湯,黑大膽就沒吃的,總不能真給它全部吃麵餅吧,彆說周大倉了,周果自己都不舍得。
都是從逃難過來的,糧食自然看的極為重要。
黑大膽開心的啃著骨頭,在吃上小半張泡的軟塌塌的麵餅,能吃的很飽了。
周果還特意給它留了幾根大骨頭,上麵的肉剔的光溜溜的,就這,煮熟了還被周大倉啃了一遍。
上路的時候,她將這根被啃過的大骨頭放在他的藤子兜兜裡,讓它抱著啃。
黑大膽一路上抱著就沒鬆開過。
周大倉瞧著一時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嫉妒,他作為小叔好像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你還真把這狗當兒子養了?”
周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了?”
周大倉瞟了她一眼,“沒什麼,我隻是感歎我一個做小叔的待遇還沒有一隻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