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花用料使用的胎土主要包括麻倉土,瓷石和高嶺土,麻倉土是一種特殊的土質,燒成後晶瑩玉透,溫潤柔和,摸起來略感滑潤,高嶺土出自麻倉山,稱為“禦土”,其氧化鋁含量高達35,耐火度大大提高,高溫燒製時瓷胎不易變形,元青花采用瓷石加高嶺土的二元配方製作瓷胎,這種配方耐高溫且不易變形,適合燒製大件器物,麻倉土的特點是白而不細,含有許多氣孔,這是因為當時粉碎和工藝條件的問題。”我看客人聽的認真,時不時點點頭,隨後看向我,我對客人說:“至於色料,許有壬《至正集》卷九“馬合馬沙碑文”載:“西域有國,大食故壤,地產異珍,戶饒良匠,匠給將作,以實內帑。”這段文獻揭示當時的浮梁磁局有波斯的工匠參與瓷器的燒造,提供重要的技術支持,此時在波斯陶器上廣泛使用已逾三百年之久的鈷藍料傳至景德鎮。”
“進口鈷料,就是蘇麻離青,元代進口鈷料的成分是低錳,高鐵,含硫和砷,無銅和鎳,和唐宋青花,明青花的青料成分都有區彆,所繪青花紋飾呈色濃豔深沉,並帶有紫褐色或黑褐色較光潤的斑點,有的黑褐色斑點顯現出“錫光”,“錫光”是在黑褐色斑點中出現的一種自然光澤,並有凹凸感,是由於青花原料在高溫燒製過程中與釉熔化時依窯內氣氛而起的變化。”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隻知道這麼多,剩下的就不太清楚了。”
“沒了?”
我擔心有坑,想了想:“嗯,其中有些器皿采用高鐵低錳的進口青料,就是咱們常說的蘇麻離青,元代初期的青花瓷器大多使用這種材料,其特點是顏色濃豔凝重,並帶鐵鏽斑。”
客人抬頭看著我:“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啊,他老人說了,不讓我外麵提他的名字,主要是我學藝不精,怕丟他的人。”
客人一笑:“不錯,還真的沒難住你,你經手過元青花?”
“不瞞您說,我手裡也有一件,後來出給朋友了。”
“誰?”
“不太方便說,實在是抱歉。”
客人盯著我看,為了緩解尷尬:“您貴姓?”
“姓什麼不重要,圈子裡都叫我一聲齊哥。”
“呦,您這個年紀,我沒辦法叫哥了,叫您齊叔。”
我這麼說就是為了套近乎,主要是我不知道客人到底要乾什麼,是為了上次的瓶子故意刁難我,還是來找茬,現在套個近乎總沒錯。
“一個稱呼,叫什麼都行,”
就在我和客人聊天的時候,剛哥下樓了,往我這麵看了一眼,還衝我點點頭,我以為剛哥是衝我點頭呢,我剛要衝剛哥點頭,就聽見:“小剛子,你也在這兒?”
我看像客人,愣了一下,剛哥走過來笑著說:“齊哥,你怎麼也在啊。”
“來這鋪子買個瓷器,這小子學問還可以,我想考考他。”
“買的什麼,拿走玩就行了,咱自家的鋪子,隨便拿。”
齊哥也是一愣:“小剛子你都開鋪子了,我認識的時候,還拿物件給鋪子送貨呢。”
剛哥臉不紅心不跳的,笑著說:“這都多少年了,對了,這小子是我徒弟,還行吧。”
齊哥上下打量我一眼:“這小子可以,你教的不錯。”
“我哪裡有這個能力啊,師承王爺。”
齊哥又打量我一遍:“我說這小子知道的這麼多,怪不得。”
我沒敢說話啊,這都是長輩,隻能老實站著:“走齊哥,樓上喝茶。”
齊哥笑著說:“不了,考完這小子了,改天吧,我還有事兒。”
他抱起元青花,衝著剛哥笑了笑,我和剛哥將他送出鋪子,剛哥說:“齊哥,慢走啊。”
“慢走啊,齊叔。”
回頭衝著我和剛哥笑了笑:“上車就走了。”
看車走遠了,我問剛哥:“剛哥,這個人做什麼的?”
“也算是大行家,他師父厲害,憑借他師父的名望,原來也在琉璃廠開鋪子的,現在不開了,隻收藏。”
“哦,上午那件粉青釉蓮瓣觀音瓶就賣給他了,我看他著急,一百六賣給他了。”
剛哥看向我:“他全憑他師父口碑,要是沒他師父,沒人願意搭理他,鑒定水平沒得說,遇見喜歡的就要弄到手,什麼方法都用,很不講究,這人心眼很小,以後你的注意點。”
“啊?還有這樣的人?不怕砸了他師父的口碑麼?”
“他師父早就不在了,所以我才說王爺的事兒,告訴他,你也不是好欺負的。”
“擦,下次在鋪子門口寫上,他禁止入內。”
剛哥瞪了我一眼,對花姐,李丹說:“以後這個人再來,說話什麼的都要小心,來找物件,就說沒有,甭搭理他。”
大家點頭,剛哥對趙哥說:“老趙,走跟我出去一趟。”
剛哥帶趙哥走了,我回到櫃台,花姐說:“樹敵了吧?”
“不能賴我啊,剛哥說了,這個人就是那種臭無賴,換做誰,隻要不認識他的,都會這樣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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