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在和孫閣老達成一致之後,兩人特意入宮和朱由校密談了一個下午。
傍晚出宮的時候,華十二手中都多了幾封聖旨,還得了一把可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
宮前分彆之時,華十二朝孫承宗抱拳道:
“下官三日之後出京,朝中之事,就全仰仗孫閣老了!”
孫承宗還禮道:“朝中有萬歲和老夫,侯爺儘管放心,隻是地方勢力不可小覷,西平侯奔波在外,也要防備明槍暗箭才好!”
華十二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乘轎直奔錦衣衛詔獄而去,在出京之前,他要見一見陸文昭和丁白纓,這兩人是生是死,就要看今天他們的選擇了。
詔獄大堂,華十二高座其上,左手邊是東廠鄭掌班,右手邊是裴倫和盧劍星。
陸文昭、丁白纓、丁翀、丁泰、丁顯、丁修等人,都被五花大綁被人按著跪在堂下。
看著已經胖成球的陸文昭,華十二有些好笑的朝一旁錦衣提刑百戶問道:
“不是說銅皮鐵骨進了詔獄也要脫層皮嗎,怎麼陸文昭這貨不但沒受苦,反而都快胖成豬了?”
那錦衣百戶直接就跪下來:
“大人,不是您讓人傳話過來,讓咱們優待他們一些麼,屬下就每日好酒好菜招呼,不曾半點苛待啊,是這陸文昭自己,每日食米一桶,食肉三斤,魚兩條,酒一壇,不給就說餓,他還說和大人您是兄弟,屬下信以為真,這才......”
他還沒說完,跪著的陸文昭就叫道:
“怎麼,我這個必死之人,為了大明打了一輩子仗,賣了一輩子命,臨死之前,還不能吃點喝點,享受享受嗎?”
華十二又好氣又好笑,調侃道:“你這是坐牢還是享福啊,那你要姑娘不要?”
陸文昭眼睛瞪圓了,詫異道:“你還能讓我臨死前爽快爽快?”
華十二剛想說,你做夢去吧,夢裡啥都有。
結果陸文昭直接就道:“說話算話,騙人是狗!”
“我去,你還沾邊賴上了!”
華十二是想用陸文昭的,想想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情要做,那就給他點甜頭嘗嘗也行。
‘三屍腦神丹’是好東西,但隻能控製怕死之人,若是那種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這東西也就成了雞肋了。
華十二怕陸文昭待會知道信王死訊之後,萌生死誌,便決定順水推舟,讓其嘗嘗人世間的美好。
當即笑到:“好,兄弟一場,就應你這回,你該不是惦記你師妹和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妞吧?”
陸文昭轉頭就朝丁白纓看去,後者瞪了他一眼:“滾!”
“唉!”
他又看向丁翀,後者也不管師伯不師伯,直接啐了他一口。
陸文昭訕訕轉回頭來道:“她倆就算了,太熟不好意思下手,沉煉,你要能幫我找倆教坊司的姑娘,哥哥我死了也不怪你,也不枉當初薩爾滸一戰的情分!”
提起這個華十二就來氣:“當初戰場上是我救的你,你特麼轉頭因為信王就對我動刀子,你有個屁的情義了!”
陸文昭那大胖臉嘿嘿‘憨笑’起來:“不說了,咱就說姑娘這事兒......”
華十二看他這二皮臉就煩,當即對一旁的盧劍星揮了揮手,後者快步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陸文昭被人用快板子抬了回來,此時臉色漲紅,好不駭人,十根指頭插著十根銀針,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把丁白纓等人嚇了一跳,丁白纓喊道: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
華十二指著下麵問道:“怎麼回事?”
盧劍星也嚇了一頭汗,抱拳回稟道:
“大人,我給陸大人找了兩個教坊司的姑娘,可剛才...,他...,他馬上風了,好在請張郎中出手給救回來了!”
華十二一頭黑線,陸文昭他還打算用呢,怎麼忽然就馬上風了。
他這邊還在心裡吐槽,那邊被綁著的丁白纓怒道:
“胡說,我師兄武藝精湛,身體好著呢,怎麼可能得什麼馬.....”
她說到一半,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病,羞得臉都紅了,但卻是絕對不信陸文昭突發疾病的,認為是糟了錦衣衛的毒手。
華十二知道盧劍星不通醫道,解釋不清,當即喝道:“叫張郎中進來說話!”
不一會張郎中被帶上堂來,如今他們父女在給華十二配完藥之後,就都入了錦衣編製,每日在北衙坐堂專司給廠衛看病,沒事兒的時候就給窮苦百姓治病,讓錦衣衛的名聲在京城都好了許多。
今日還好有張郎中在左近,要不然陸文昭今天就完了。
華十二朝要給他見禮的張郎中擺了擺手:
“先生不必多禮,我問問這陸文昭是怎麼回事?”
張郎中說道:“此病為富貴閒人之病,黃帝內經中稱之為‘肥貴人’是膏粱之疾也!”
華十二無奈道:“說人話!”
“就是長時間大吃大喝不愛活動,養的膘肥體胖,營養太盛,以至肝腎兩虛,氣血淤積不暢,久不運動之下,急行房事,情緒激動,至氣血堵塞,馬上風發作!”
這話說的直白,丁白纓等人都想捂臉,太丟人了,隻有丁修一臉的羨慕:
“能如師伯一樣去死,想想那也值了,兩個姑娘啊,那得多潤!”
丁白纓回頭怒斥他:“丁修給我閉嘴!”
丁修撇了撇嘴,都囔道:“師父你還欠我十兩銀子呢!”
“滾!”
華十二那邊也聽明白了,他有點後悔,陸文昭這貨都圓了,明顯的三高啊。
這麼長時間不運動,冷不丁去和倆教坊司的姐妹兒鬥地主,不出問題才怪呢,身為外科醫生,他早該想到才是,唉,太久不給人看病,手藝都生了。
連忙向張郎中追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張郎中露出笑容:“還好醫治的及時,被我用銀針刺穴放血的辦法,已經將淤堵的氣血放出去了,再過一會人便能醒來,一日之後便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