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心中好笑,高俅想的不錯,調開其他人來陷害他,隻是沒想到他能反殺,這般操作反倒給他做了嫁衣,為他掌控這當朝太尉帶來了便利。
他沒殺高俅,並非婦人之仁,而是想到係統的懲罰的隱藏任務,既然到了水滸世界,那這任務不是與梁山有關,就是與這繁花似錦,烈火烹油,卻盛極而衰的北宋末年有關係,所以若能掌控當朝太尉,對自身來說利大於弊,這才兵行險招,權且一試。
不過雖然給高俅種下生死符,華十二卻也不敢大意,走到街上便按照來時的記憶快步往家返去,他要回去帶上林衝娘子離家暫避兩天,在暗中觀察,確保高俅那邊沒有異動再說以後。
若是事情成了,那有了高俅作為助力,他在軍中必然平步青雲,到時候是剿寇還是造反,都有極大便利。
要是事情沒成,高俅終究把他賣了,那有什麼風吹草動,華十二就立刻帶著家眷離開京城,直奔梁山,到時候火並了王倫,不讓晁蓋、宋江,自己坐那第一把交椅倒也快活,等招兵買馬找準機會揭竿而起,未必沒有一統天下,屠金滅遼,挽江山於倒懸的機會。
殿帥府裡,華十二一走,高俅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倒在地,知道自己終於從鬼門關裡逃了出來,轉頭看向地上屍首分離的螟蛉義子高衙內和斷臂的陸謙屍體,他張口就開始嘔吐,直到吐無可吐,好半晌才恢複了力氣。
起的身來,踉踉蹌蹌跑出耳房,這才大聲喊道:
“快來人,快來人啊!”
當朝太尉在殿帥府遭到刺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高俅隨即被宣到宮中問話,他幾經思量,還是沒有出賣林衝,按照之前的說法將事情彙報給當朝官家。
他咬定是陸謙所為,而陸謙又被當場格殺,此事便大事化小,至於殺了陸謙的林衝,官家趙佶對武人並不上心,提都沒提。
高俅是官家寵臣,得了趙佶幾句好言安慰,後者又讓供奉司再調撥兩名供奉去殿前司當值,這才讓其回去好好歇著。
等從宮裡出來,高俅便急急忙忙去了太醫院,然後又去見了林靈素、徐真人,想要讓他們幫忙瞧瞧,看看能不能瞧出那什麼生死符是個什麼名堂。
心裡咬牙發狠,若是解了那什麼生死符,今日就要林衝不得好死。
可無論是太醫院裡的杏林國手,還是林、徐二位真人,都沒能看出他身體裡有什麼不妥之處,前者給開了個安神的方子,後二人送了他幾道保平安的符紙,高俅心裡不爽,去也隻能謝過收了。
回到殿帥府,高俅暗自計較,到了書房提筆給自己叔伯兄弟,高唐州知府高廉去了一封信,使人快馬送去高唐州,信中沒說旁的,隻說讓其速來汴梁一趟,不得有誤。
卻說華十二這邊,回到了林衝家裡,叫開院門,開門的就是之前見過的婢女,在婢女身後已經有一年輕女眷迎了出來。
華十二看那女子容貌,頓時一怔:“祖賢妹妹?還是聶小倩?”
那女眷還沒說話,婢女先不樂意了:“官人好沒道理,你去喝花酒就算了,怎還拿風塵女子打趣自家娘子!”
那與聶小倩長的一樣的女子,秀眉微蹙,朝那婢女道:“錦兒,莫要在官人麵前沒大沒小的,官人素來謙和,卻也不是你放肆的道理!”
錦兒立刻委屈的對華十二一拜:“錦兒錯了,請官人責罰!”
此時華十二哪裡還不知道這兩人的身份,那‘聶小倩’,必然就是林衝娘子張貞娘,這個婢子就是她貼身侍女錦兒了,這都是原書裡就有的人物,隻是這林娘子的長相,嗯,就十分可心!
華十二現在也沒接收到係統的記憶,耳朵一掃,三間房裡的動靜就都落入耳中,這獨門小院裡就他們三個再無旁人,但他還是說道:
“剛才是我的不是,錦兒也是維護娘子不算過錯,我隻問你們這家中除了你們二人,可還有旁人?”
一句話問出來,張貞娘臉色頓時變色,錦兒則怒道:
“官人怎能說出汙自家娘子清白的話來!”
張貞娘此時已經落下淚來:“高衙內之事,怕在官人心裡落下了芥蒂,我如今唯有一死才能自證清白,罷了,你我下輩子再做夫妻吧.”
她說完竟然一頭往院牆上撞去。
華十二哪能讓她這麼死了,連忙上前擋在其前麵,頓時軟玉溫香入懷,後者泣不成聲:
“你還來救我做什麼,既然官人不信任,不如叫我死了吧。”
華十二這個愁啊,他也反應過來剛才的話有所歧義,想到原劇情裡,陸謙以喝酒的名義支開林衝,讓高衙內欲行不軌的事情應該就在前幾日,頓時知道這是生出誤會了。
當即解釋道:“我隻是問,丈人是否在此,你卻是誤會了!”
張貞娘不信,抬頭淚眼看著華十二:“好端端的,怎問起爹爹來?”
華十二低聲道:“我也不瞞你,今日那高衙內想要害我,被我一刀殺了,雖然做了布置,但恐招來禍事,你快去收拾細軟,回頭接上丈人,先去酸棗門外大相國寺的菜園子裡,我那好友處避上一避!”
張貞娘駭然變色,也終究明白了之前是場誤會,連忙招呼錦兒進房收拾了點值錢的東西,係成包裹,三人鎖好院門,匆匆往林衝丈人張教頭家而去。
張貞娘母親早已故去,家中隻有一個老父,也在禁軍之中任槍棒教頭一職。
三人到的時候,張教頭正在家練習槍棒,見姑爺攜女兒回來,就要出去沽酒,說要好好喝上兩杯。
華十二拉住張教頭,低聲把自己殺了高衙內的事情給說了。
張教頭立刻知道事情大條,連忙道:
“這如何能跑得掉,我去弄幾匹馬來,咱們儘快離開汴梁!”
華十二卻道:“丈人暫且安心,今日之事我也作了布置,不一定就查到頭上,咱們先去我好友處待上幾天,若有風吹草動,再跑不遲,馬匹什麼的稍後再說,現在騎馬出去,目標太大,被熟人瞧見,不免泄了行蹤,等先安頓好之後再做打算!”
說完不顧丈人掙紮,架著就走。
華十二自然不認路,他哪裡知道哪個是酸棗門,隻是看過書,知道這麼個地方而已,便讓兩個女子走在前麵,說是掩人耳目,那三個都不明白,怎麼女的在前就能掩人耳目了,可現在十萬火急,誰也沒心情問這個道理。
到了酸棗門外,往北一些過了嶽廟就見到一片有矮牆圍著的菜園,菜園裡有三間土坯禪房。
幾人繞門進去,還沒等招呼,就見一座土房裡麵走出一個高大魁梧,三圓四粗,濃眉圓眼的大和尚來,見到華十二,頓時露出喜意:
“兄弟怎地來了?”
說完又看見了張貞娘,連忙見禮,華十二知道這人就是魯智深,便給其介紹了自家丈人,雙方客氣過後,他也沒隱瞞,低聲把事情說了。
張教頭還怕人家嫌棄自家連累,沒想到大和尚一拍禿頭,哈哈大笑:
“痛快,我原道兄弟你是個不爽利的,卻不想這般血性,怎的沒叫我一同去殺那鳥廝,今日定要喝個痛快不醉不休!”
張教頭一陣頭大,心說女婿認識的都是什麼悍匪,連忙說道:“大和尚低聲,要叫人聽了去,就是天大禍事!”
華十二說出目的,要在這裡避一避。
魯智深一口答應,還說要把自己住的禪房讓出來,他睡那雜物房去。
華十二如何能乾,一家人動手把兩間堆放雜物的土房清理了,晚上就住在這裡。
魯智深也知道華十二做的事情不小,出去找了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等幾個潑皮徒弟,讓他們去殿帥府和林衝家裡那邊看著,若有什麼動靜,立刻回報。
晚上華十二和張教頭陪魯智深吃了幾碗酒,卻沒多飲。
等半夜的時候,華十二自己出了菜園子,他總琢磨隻憑生死符怕還是不太保險,打算去亂葬崗挖些屍蟲回來,把日月神教的手段也給高俅用上。
以前華十二用屍蟲,都是讓彆人去弄,今夜他自己行事,刨了好幾個墳頭,不說屍臭難當,那入眼的畫麵比任何恐怖片還要來的恐怖,要不是他心性堅韌,怕就留下心理陰影了。
弄到了屍蟲,沾染一身惡臭,也沒回菜園子,到護城河裡洗了洗身子,又施展輕功入城,找了個藥鋪潛入進去,開始手搓丹丸。
這一夜除了三屍腦神丹之外,他還弄了不少其他玩意,忙活到快要五更,才回到菜園之中。
在菜園子裡藏了兩天,天天與魯達和丈人喝酒吃肉,切磋武藝,張三李四那邊天天回報,不見林教頭家裡有什麼事情,殿帥府那邊也一切正常。
第三天頭裡,華十二才獨自一人進城,往殿帥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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