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眼睛一瞪;“果然是地趟刀,吃灑家一禪杖!”
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直接就橫掃過去,這把還在旋腿的楊誌嚇得汗毛都起來了,手在地麵一撐,整個人倒著飛起三尺,躲開禪杖的同時,在空中拔刀揮手就斬。
魯智深一禪杖走空,對於楊誌反手砍過來的一刀,不招不嫁,雙手發力,禪杖一個反八字斜著掄了過去,這招法主打一個一力降十會,一力破萬法。
楊誌感覺自己這刀尖兒剛砍中魯智深,人家那禪杖怕已經把他拍成肉泥了,頓時放棄了進攻,右手持刀一橫,左手抵住刀身,將寶刀橫在胸前,硬吃了魯智深這一禪杖。
耳聾中就聽見,鐺的一聲大響,禪杖與寶刀接觸之下,火星四射,楊誌連人帶刀,直接被魯智深拍出七八米遠,才用了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地上。
此時青麵獸隻感覺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這是被震出內傷,要吐血的節奏啊,而且還不止這些,兩臂關節都有些酸麻的感覺,可以想象對方那一擊的力量有多大了。
楊誌雖然知道這是自己大哥搞怪整自己,可這大和尚不問青紅皂白就攻擊,他也來了脾氣,再說身為武者,見到高人自然也生出一戰之意。
當即也放棄了解釋的念頭,壓住氣血,用了一個藏刀式,喝道:
“大和尚好大力氣,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楊某可要動真格的了!”
魯智深咧嘴一笑:“如此甚好,也叫灑家看一看什麼叫神刀無敵!”
他說著腳下連踏,向前疾衝,水磨禪杖被他舞動成狂風暴雨,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天神降世,又如一尊威猛金剛。
此等威勢,楊誌也不敢正麵對敵,隻能避其鋒芒,刀走輕靈,施展祖傳刀法,側身而上。
兩人一個用的是佛門降魔手段,一個用的是昔年戰場無敵刀法,這一對上頓時打了一個難解難分。
魯智深那些徒弟一開始還給師父叫好,可看到後來,就被戰況吸引,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嗤!
楊誌終於動真格的了,一縷刀氣橫掃而出。
魯智深將水磨禪杖猛然一拍,噗的一下直接把刀氣拍散,然後整個人躍起三丈來高居高臨下,一聲大吼,渾身筋肉虯結,血管崩起如條條青龍,雙手持著禪杖末端靠近月牙的位置,將前麵的方便鏟猛然朝楊誌猛然砸落。
楊誌正要一個滾身貼進去,斬魯達雙腿,可一股危機感湧來,頓時讓他改變主意,猛地朝一旁躍去,就聽見轟的一聲,那水磨禪杖正砸在地麵上。
地麵上的沙土瞬間爆開,一道氣勁貼著地麵直衝而去,去往的位置正是菜園子裡用來澆地的糞坑,這一下可壞了,氣勁一衝進去,轟的一下,本來已經凍了一層薄冰的糞坑直接炸了。
菜園子裡崩的到處都是翔,裡麵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張三、李四、劉二,便是魯智深自己和楊誌也沒能逃脫,都崩了一身大糞,臭不可聞。
等一切歸於平寂,華十二這才捏著鼻子,從矮牆後麵跳進來,一臉嫌棄的道:
“這是乾什麼呢?都多大了還玩潑糞啊!”
楊誌看著華十二哭笑不得,朝魯智深道:“這位大師傅,他是我大哥,我是被他扔進來的,剛才神刀無敵什麼的,也是他瞎喊的,和我沒什麼關係!”
剛才的確是華十二搞的鬼,他帶著楊誌過來找魯智深喝酒,正趕上大和尚演武,兩人在院外看的熱鬨,他就動了心思,想要看看青麵獸和花和尚打架是個什麼場麵。
楊誌根本就沒防備這位新認的大哥,被華十二在背後輕鬆拿住穴位,然後喊了那什麼神刀無敵的名號,直接把楊誌給扔進去了。
後來又見楊誌要解釋,便用鬼獄陰風吼的發聲技巧,喊出‘看刀’二字,讓魯智深誤會搶先出手,終於達到了他期許的目的。
此時聽到楊誌這麼說,華十二當即說道:
“那神刀無敵怎麼能是瞎喊,你祖上楊老令公,號稱金刀無敵,你傳承他無敵刀法,說一聲神刀無敵不算撒謊吧!”
楊誌一聽他把自己祖宗都搬出來了,還能說什麼,隻能苦笑。
魯智深此時也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的上前對華十二道;“兄弟你這是搞哪一出啊,你看我這一身......”
華十二捏著鼻子趕緊後退:“師兄這‘爆漿’可是你臨場發揮的,和我沒啥關係,你這趕緊閃開,味道太重了,再過來我可就跑了!”
正胡鬨間,一個和尚匆匆跑來菜園,朝裡麵喊道:“魯智深,寺裡來了貴客,方丈讓你在菜窖裡取些過冬的青菜......”
話沒說完,人已經進了院子,看滿院子的翔,這和尚差點沒吐了。
魯智深看向菜窖,頓時臉色發苦:“菜窖塌了,要菜你自己挖好了!”
卻是剛才那驚天一杖,爆漿大招,竟然把菜窖給震塌了,此時原本儲藏冬菜的地窖那裡塌陷下去一個大坑,不用想,裡麵大相國寺過冬的蔬菜肯定全玩完了。
兩個時辰後,已經洗漱過的魯智深,背著包袱跟著苦笑的楊誌,和一臉壞笑的華十二,回到了林家小院,也就是那個凶宅。
魯智深看華十二就一肚子火氣:
“你還笑,我在五台山因醉酒鬨了山門,被趕到大相國寺掛單,好不容易有了落腳之地,讓你這一攪和,大相國寺也不要我了,你說咋辦吧!”
華十二毫不猶豫直接說道:“我養你啊!”
他笑著對魯達道:“我不早就和師兄說過,等我升遷了讓你過來幫我們,現在雖然還沒有實權,但給師兄安排個位置還是輕輕鬆的,你先和楊誌一起在殿帥府當差,等我領了兵,你就去軍中幫我,不過有一點咱可說好了......”
“就是那高俅如今是咱們的靠山,兄長你忍著點脾氣,彆把他給打殺了才是!”
魯智深哼哼了兩聲:“我儘量吧!”
華十二出去買了酒菜,回來給兩人賠禮,三人好好喝了一頓。
魯智深和楊誌不打不相交,相處的很是愉快,反而對於華十二,這兩人都有些同仇敵愾的意思,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華十二倒是不以為意,因為他想起兩人一身翔的慘狀,就隻剩下想笑了。
把魯智深安排到楊誌那裡,華十二回家一看,頓時發現不對,就見好久沒哭過的林妹妹,梨花帶雨,張貞娘也有些麵色不愉。
家裡似乎還有打砸過的痕跡,不由得沉著臉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不問不知道,一問更加生氣了,錦兒告狀說,是榮國府寶二爺今天下午來過了,本來說是看林表妹,結果看到張貞娘就直眼了,還要去拉後者的手。
張貞娘自然不能讓其得逞,躲開之後,嚴厲斥責幾句,那寶二爺莫名其妙竟然發了癔症,摔了玉不說,還在家裡大鬨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