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方臘提前幾年造反,還和華十二有關,當初後者護送林黛玉去揚州,中途被明教石寶、鄧元覺帶人伏擊。
明教的意圖是激發林如海與揚州八大鹽商的矛盾,他們好趁機漁翁得利,插手私鹽買賣。
後來華十二在揚州一夜之間滅了八大鹽商還有揚州知府,將這件事連同蔡京生辰綱被劫的線索,都引到了明教和石寶、鄧元覺的頭上,算是一還一報,有來有往。
自那以後,六扇門和蔡京的人就都盯上了明教。
江南那邊,六扇門幾次大規模行動,抓了不少明教教眾。
便是明教教主方臘為首的明教高層,也被追的到處躲藏。
明教那邊一看事態不好,認為要不放手一搏,遲早要被六扇門趕儘殺絕。
正好此時江南因為花石綱的事情,百姓怨聲載道,主持蘇州應奉局的威遠節度使朱勔,為了奉迎上意,逐年增加花石綱進獻,眾多江南百姓因此備遭困擾塗炭,中產之家都有破產的情況,甚至賣子賣女以供索取。
明教方麵看準了這個機會,乾脆以討伐朱勔為號召,揭竿而起。
方臘自稱聖公,設置官吏將帥,短短時日,便聚眾數萬人,一口氣將追殺明教的六扇門高手全部屠殺殆儘,並且極為迅速的席卷附近州縣。
華十二在殿帥府看完這些有關方臘的情報,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不由得有些好笑,沒想到他還成了方臘起義的導火索了。
回到家裡,和老師周侗,丈人張教頭說了可能會帶兵出征的事情,張教頭憂心忡忡,為女婿擔心,周侗卻嗤笑一聲:
“你們啊,都想的簡單了,把心放在肚子裡,這次怎麼也輪不到衝兒這小子。”
華十二有些不解,對周侗道:“還請老師解惑!”
周侗搖了搖頭:“高太尉做官是半路出家,雖然駕輕就熟,卻也看不透這朝堂上的事情,這帶兵征討反叛的事情,還輪不到衝兒你,你就安心待著吧!”
張教頭和周侗整天在一起,下棋飲茶,如今早已兄弟相稱,聞言埋怨道:
“老哥哥說話雲山霧罩,叫人聽不明白,你就不能說的仔細些,叫我這女婿你的徒弟,心裡有個譜麼。”
周侗笑著點頭:“行,那我就仔細說說,衝兒他升的太快了,這兩年從槍棒教頭升到京營節度使,剿僵災屍患,滅青州賊匪,又封了爵位,他這樣的升遷速度,軍中容不了他,那些文官更容不了他。”
“所以那些提議讓他帶兵征討明教的,隻是個聲音罷了,不用當真,這件事輪到誰,也輪不到他!”
張教頭隻是禁軍教頭,見識有限,不明所以:“不就是征討反叛麼,誰去不一樣,弄的這麼複雜!”
事情果然就按照周侗說的那樣發展,朝堂上吵了幾天,有說讓童貫領兵的,也有說讓華十二領兵的,候選人弄了好幾個,可笑的是幾方勢力互相製肘,最後誰也沒派,隻是調遣江南各路兵馬對抗方臘。
這期間,華十二這邊發生了幾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吳用和石秀到了汴京。
華十二讓石秀做了親兵頭領,把吳用安排到京營做了隨軍書吏,並且將他那偷梁換柱,用梁山自己人補充進京營空名額的事情交給這位智多星去辦。
吳用聽到華十二的計劃,震驚之餘,喜不自勝。
他覺得這計劃可行性極高,而且一旦成功,就會有兩萬多梁山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京畿重地。
到時候,隻要自家哥哥振臂一呼,高舉反旗,梁山大軍頃刻間就可衝進汴梁,滅掉大宋皇室,那時黃袍加身,豈不易如反掌!
吳用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完成華十二交代的任務,絕對不讓自哥哥失望。
說起來吳用被朱武取代了軍師位置,要說他心裡一點怨氣沒有,那根本不可能,他從來就不是個心眼兒大的,隻是因為生死符的原因不敢表露出來,但是現在,他什麼怨氣都沒了。
在吳用想來,原來自家哥哥把他調來汴京,是讓他做這樣的機密大事啊,想想也對,他可是哥哥在揚州滅八大鹽商時的老班底,定是這樣的機密大事自家哥哥不放心朱武那樣的外人去做,這才將他調來汴京的,這是對他信任的體現啊。
華十二就是不知道吳用在想什麼,要是知道,絕逼會告訴他,老吳你想多了,我就是單純的覺得你能力不行。
他一直以來就認為吳用的才能當不了軍師,反而更擅長陰謀詭計,這才把他調過來的,做這種偷梁換柱的事。
吳用如何和朱武溝通,如何調兵遣將,華十二不管,讓其放手去做,他隻看成果就行了,接下來他要準備他另一個身份,‘蔡鞗’大婚的事情。
青州那邊已經接到旨意,讓‘蔡鞗’返回汴京準備迎娶帝姬的諸般事宜,蔡京也給他寫了‘家書’,意思是讓他儘快返回汴京見上一麵。
既然是寫了家書,蔡京的意思就是見‘蔡鞗’而不是見‘林衝’這個京營節度使。
華十二當即安排好青州事務返回汴京,不一日,‘蔡鞗’終於返回汴京蔡府,與蔡京見了一麵。
書房裡,蔡京表情不見喜怒,看著華十二,淡淡的道:
“老夫叫你回來,是有些話對你說,這些日子老夫想了很久,雖恨你害了吾兒,但人死不能複生,若隻重眼前仇恨,除你而後快,也枉費了老夫在朝堂上這半生修行!”
“老夫有些打算,今日便與你說了,當初在青州留你一命,是為了讓你繼續以鞗兒的身份,維係我蔡家與皇室的姻親關係,讓我蔡家在朝中地位更加經穩固。”
“現在老夫放下了芥蒂,以後你娶了帝姬,便以鞗兒的身份好好過日子,隻要你莫為我蔡家招禍,聽從老夫的話,那我蔡家也不再找你麻煩,化乾戈為玉帛,你看如何?”
華十二露出一絲笑意,蔡京老賊演技不錯啊,要不是他敏銳的發現了對方眼裡一絲恨意,還真以為老頭放下仇恨了呢。
他淡淡一笑:“蔡相寬宏,常人所不及也,您的提議對於小子來說自然是好的,隻是既然您放下了仇恨,那斷腸丹的毒什麼時候給我解了啊?”
蔡京嗬嗬笑道:“我也不瞞你,那斷腸丹中者無解,隻能每年用藥物壓製,你也不用想如何解開,隻要你好好為我蔡家做事,聽從老夫的吩咐,那以後每年都有解藥送上,即便老夫沒了,老夫的子孫也會完成這個承諾!”
說完也不管華十二臉色如何,端起茶盞,這是送客的意思:
“去吧,大婚之前這段時間,我兒蔡鞗就搬去駙馬府,不必每日來晨昏定省,省的你我父子兩看生厭!”
華十二出了蔡府,自有蔡府的轎子送他前往駙馬府,在轎子裡他嗬嗬一笑:“這老賊想的還挺久遠,還特麼想吃我一輩子,您這是真想多了啊!”
跟隨他從青州回來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到了駙馬府之後,華十二轉了一圈,就改頭換麵回自己家了,至於準備婚禮的事情都交給這些人去與蔡府對接。
這些日子,周侗靜極思動,說在汴京住的久了要出去走動走動,便去河北大名府,看看大徒弟玉麒麟盧俊義,周老宗要走,張教頭也呆不住了,便要與他一起去瞧瞧。
有個老夥計同行,周侗自然樂意,當即答應下來,倆老頭把行囊都收拾好了,才跟華十二他們講這件事。
對於盧俊義這個大師兄,華十二雖然早就有意拉攏共謀大事,但後來想想也就算了。
盧俊義是河北首富,家大業大,又怎會跟他做造反這樣掉腦袋的事情,華十二也做不到如原書中宋江那樣狠毒用絕戶計強迫對方入夥,索性就不提這茬,還準備了一些禮物,讓老師和丈人給那位大師兄捎過去。
這日一早,華十二帶著自己兩位夫人,並嶽飛、武鬆兩個同門,一起送二老在汴京碼頭登船。
分彆之際,華十二將周侗拉到一旁,悄聲說道:“老師,我在江南曾遇到大名府留守司的一位正牌軍,此人也識得盧師兄,他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侗笑罵道:“你這小子,在我麵前還有什麼不當講的,有話快說,有屁趕緊放!”
華十二也不氣惱,嗬嗬一笑,這才收了笑容,故作嚴肅道:“那人說師兄家的大娘子,也就是我那師嫂,不守婦道,與盧府管家不清不楚”
話還沒說完,周侗就怒道:“這也是你能說的,豈不知積毀銷骨的道理,你怎能偏聽偏信,汙你師嫂清白,傳出去叫你師兄如何做人!”
華十二這個愁啊:“老師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這也是聽彆人說的,除您之外從未對人說起,人家可是說了,大名府那都傳遍了,隻有我師兄還蒙在鼓裡!”
“我這不是琢磨您要去師哥那裡麼,想到您老慧眼如炬,想讓您暗中掌掌眼,看看有沒有這回事兒,另外我聽那人說,師哥身邊有個跟隨喚作浪子燕青的,便知道此事,那燕青對師哥忠心耿耿,您到了以後可以和他打聽打聽。”
周侗這才明白華十二的意思,聽他說的如此篤定,心中也沉重起來,點頭道:
“我知道了,此事有關你師兄聲譽,你切莫對人說起!”
“林衝明白!”
華十二拉住要走的周侗:“老師,還有件事,我還聽說師兄早年與人比試槍棒傷了外腎,以至於不能人事”
周侗一陣頭大,血壓都升高了,他以前沒注意這徒弟這麼八卦啊:
“你這都在哪聽說的啊?”
華十二嘿嘿一笑:“這您就彆管了,若師兄真是如此,您隻需告訴他,這病我能治就成!”
周侗半信半疑:“你都成親幾年了,有妻有妾就是沒兒子,你怎麼不給你自己治一治呢?”
華十二一頭黑線:“我現在是武道修行的上升期,等什麼時候修煉到人仙境再考慮傳宗接代的問題!”
好說歹說,將滿臉‘我信你個鬼’的周桐和張教頭送上船,眾人這才原路返回。
武鬆、嶽飛要回軍營,華十二則陪著張貞娘和薛寶釵去嶽廟進香。
彆誤會,這可不是嶽王爺的廟,這時候嶽飛可是他師弟,還沒壯烈呢,這個嶽廟是指東嶽大帝的廟,就是當初高衙內作死調戲林娘子那個嶽廟。
馬車入城,從城內街道往酸棗門而去,不想中途就被人追上,將一張紙條傳到華十二手中,卻是駙馬府那邊的親信就傳來消息,說是駙馬府那邊宮中來人,要教導蔡鞗大婚時的禮儀。
“真是麻煩!”
華十二隨手一搓,紙條變成碎末,他雖然不願意去,但這事兒不去還不成,隻好讓石秀保護自己兩位夫人去上香,他自己則改頭換麵,前往駙馬府。
學了兩個時辰,便將全套禮儀儘數掌握,剛回到自己家,一進家門就見家裡已經亂做一團。
卻是在進香回城的路上,林家馬車被人劫走,石秀被人一招重傷,劫車的人把兩個丫鬟放了回來,讓她們傳話給華十二,想要救人,就獨自一人去鐵網山圍場的皇家行宮。
“鐵網山行宮?”第一個反應就是謀劃造反的事情,被趙佶知道了。
但瞬間華十二又推翻這個想法,要是趙佶知道他的事情,他這宅子怕是早就被上萬大軍包圍了。
華十二先檢查了一下石秀的傷勢,發現並沒有生命危險,當即用手法將其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