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德帝姬大婚之日,身為京營節度使的大宋神將林衝並沒有到場,嗯,真要是到場,那可就真見鬼了,因為此時這位神將,正扮作駙馬都尉蔡鞗,往宮中迎親的路上呢。
林衝那邊,華十二隻推說是得了傷寒,怕過給貴人,讓人提前兩天就送了賀禮到駙馬府上。
他送的是一對白玉蓮蓬擺件,寓意百年好合、多子多福,這一對玉蓮蓬可不便宜,極品羊脂白玉,價值萬貫。
除此之外又送了禮金十萬貫。
據坊間傳言,林神將在送禮的時候錢不夠,還從其上官高太尉那裡借了五萬貫錢。
如果是不知底細,都認為這貨為了給皇家溜須拍馬日子都不過了,可知道內幕的高太尉卻嗤之以鼻,因為他華十二無論送多少東西都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罷了。
而且高俅還知道這孫子利用蔡鞗的身份,讓蔡家下人把林衝送的禮物如何貴重的消息傳了出去,這貨就是給文武百官打個樣,帶個節奏,那意思很明顯,林衝一個沒到場的京營節度使都借錢送禮,其他官員也好意思比這個標準低?
好吧,高俅都被這麼不要臉的斂財手段給震驚了,就連他這個當朝太尉,也是為了麵上好看,逼不得已,送了十萬貫的禮錢,外加其他珠寶珍玩。
同樣震驚的還有蔡京,他覺得這個冒牌兒子竟然比他還會撈錢,就很,臭不要臉。
其他想要討好官家和蔡京的官員,紛紛加大籌碼,禮物縱然比不了華十二的十萬貫和玉擺件,但價值都比之前想要送的禮金數額更上好幾個台階。
蔡京看在眼裡鬱悶在心裡,他明知道這些人都是看他送的禮,可收禮的卻是彆人。
華十二這邊,吉日一早,便著便服,佩玉帶,在蔡家接親隊伍的簇擁下,從駙馬府出發,騎馬到和寧門。
早有宮人在此等候,送上駙馬官服,更衣之後才到東華門,用大雁、幣帛等作為聘禮,去到帝姬住處迎娶新娘。
華十二在用紅綢繩引著茂德帝姬上轎的時候,特意往對方臉上看了一眼,雖然知道這位新娘有大宋最美帝姬之稱,但從未見過對方樣貌,也不免好奇。
隻可惜鳳冠流蘇遮擋了大半容顏,隻看到流蘇後露出少半白皙如玉的俏臉上,升起一抹胭脂般的羞紅。
茂德帝姬頭戴九翬四鳳冠,身穿繡長尾山雞的淺紅色嫁衣,聘聘婷婷,款步姍姍,儀態萬方的坐上沒有屏障的轎子,跟著結親隊伍往駙馬府而去。
隊伍前麵有龍禁尉開道,華十二騎馬跟在帝姬轎旁,在轎子前麵有禮官引路,再往前是相應使臣,陪嫁物品與仆人,有童子八人分彆持四把方形扇子,四把圓形扇子,又有小官引障花十盆,提燈二十盞。
帝姬轎子後麵是乘坐九鳳轎子的當今皇後,與茂德帝姬生母劉貴妃,兩位貴人跟隨接親隊伍親自送行。
華十二今天是開了眼,他此時乃是半步人仙,憑他實力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送親隊伍裡竟然有兩位武聖境界的高手隨行。
雖然這兩位的實力遠遠不如周侗和奇尼達郎,隻是武聖初期的實力,但的的確確是武聖境高手無疑。
其中一個是個須發皆白的老太監,不緊不慢的護衛在皇後轎子旁邊,另一人則隱藏在護送接親隊伍的龍禁尉之中,應該是負責保護帝姬安全的高手。
華十二收斂自己氣息,不讓外人察覺到他的實力,心中卻是有些咋舌,想到之前還想著帶人通過密道進宮綁架趙佶、,現在看看還多少有那麼點可笑。
若當時真的做了,他自己倒是有信心全身而退,劉唐他們估計全得栽在宮裡。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已經是半步人仙的戰力,對於這樣的武聖高手,他隻想說,我要吸十個!
迎送新娘的隊伍到了駙馬府,皇帝趙佶、太子趙桓,太師蔡京,和前來參加婚宴的文武百官都已經等在禮堂大廳。
爆竹聲響,禮官唱儀,帝姬落轎,華十二上前依舊用紅綢繩引帝姬,通過一番繁瑣的禮儀程序之後前往禮堂。
先拜過天地,再拜官家、皇後,然後夫妻對拜,帝姬被送入洞房,華十二則留在外麵,和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一起,接受官家賜宴。
這裡得說一句,華十二雖然是以蔡鞗身份迎娶帝姬,但夫婦兩個是不用給蔡京行禮的,因為宋朝公主成婚,有‘升行’製度,也就是公主下降夫家之後,公主和駙馬在夫家的輩分會自動‘升’一級。
說白了就是駙馬成為了和他父母一樣輩分的人。
所以雖然從親情上論,蔡京還是蔡鞗父親,也是茂德帝姬的公爹,但禮法上,已經是同輩人了,是以帝姬和駙馬隻拜官家,不拜蔡京。
這也正合了華十二意,他娶帝姬,拜趙佶這個丈人是應該,讓他拜蔡京這老賊他可不乾。
熱熱鬨鬨,一整天下來,華十二才終於進了洞房。
此時帝姬坐在床頭,有宮女見駙馬進來,笑著送上玉如意。
華十二用這玉如意挑開鳳冠流蘇,終於看清了這位號稱最美帝姬的真容。
冰肌玉骨,傾國傾城,這位茂德帝姬趙福金的絕色姿容,不愧最美之稱,也讓華十二想到了《洛神賦》中的一段話:‘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若是給麵前這張絕美容顏打個分數,華十二會給出九十八分的高分,剩下兩分是怕她驕傲。
“駙馬!”
茂德帝姬見麵前人挑開流蘇之後,隻是含笑看著她,不由得粉麵飛霞,羞不自勝,輕輕呼喚了一聲。
華十二笑著放下如意,幫帝姬取下那重量不輕的鳳冠,然後在宮女的服侍下,與帝姬行夫婦同食之禮,又喝過合巹酒,也就是交杯酒,這就算是禮成。
宮女退下,洞房之中隻剩下駙馬和帝姬兩人,華十二見茂德帝姬隻吃了幾小口,就放下筷子,擺出端莊的姿態坐在那裡,小臉雖然羞紅卻因緊張而緊緊繃著,就不由得好笑:
“帝姬名諱是叫趙福金吧?那我以後叫你福金好了,這忙活一天了,福金就吃這麼點能吃飽嗎?”
茂德帝姬趙福金,記得宮中嚒嚒的囑咐,在駙馬麵前不可失儀,便故作正色道:
“我已經飽了!”剛說完就聽見咕嚕一聲,卻是她肚子發出了一聲抗議,讓趙福金的小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就連耳根都變得通紅。
華十二哈哈大笑:“看來福金你的肚子有它自己的意見啊!”
趙福金有些羞惱,不依道:“駙馬!”
華十二笑著道“好,那帝姬吃飽了,駙馬還餓著呢,就請帝姬陪我這個駙馬,再吃一些好不好!”
他說著用筷子夾了一塊蓮花肉餅,遞在茂德帝姬嘴邊:
“來,帝姬先幫本駙馬嘗嘗,這肉餅好不好吃?”
茂德帝姬滿臉羞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隻能檀口微張,咬了一小口,頓時眼睛一亮,是她喜歡的味道。
華十二等她把肉餅吃完,又夾起一塊花炊鵪子,送到茂德帝姬麵前,後者羞不自勝再次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