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沈榆閉上眼睛,神識隨心意動,以她為中心向外擴展,幾秒鐘的功夫,沈榆就看見了葉正揚他們的情況。
把葉正揚和劉烊所在的一隊看了一遍,沒發現有問題,而許家北所在的二隊還有三隊也沒有問題。
不僅如此,從神識裡,沈榆還看到他們已經拿錢買了三輛五座的車。
看樣子,他們短期內是不會有事的,那她心底的不安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爸媽他們那邊出事了嗎?
沈榆收回神識,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拿出手機,隻是等她看見手機右上角沒有信號時,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這三角洲的人都有病吧?
怎麼到處都是乾擾設備?
深深吸了一口氣,沈榆把手機放進小挎包裡,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電信詐騙組織裡。
像這種電信詐騙組織,裡麵應該有電腦技術人員吧?
想來給她的手機恢複一下信號,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這麼想著,沈榆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原地。
……
楊標是一名電腦技術人員,被騙來這個電信詐騙窩點裡已經一年了,在這漫長而痛苦的日子裡,他絞儘腦汁,想儘一切辦法,隻為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結果可想而知,每次出逃無一例外地都以失敗告終。
昨天是他第三十五次出逃,結果依然是失敗的。
他被電信詐騙窩點的頭目關進了禁閉室,所謂的禁閉室,實際上隻是一個狹小得令人窒息的空間,不足兩平方米。
室內除了一個散發著惡臭的小便池外,彆無他物。
楊標氣息奄奄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虛弱無力。
他昨晚出逃被抓回來後,遭受了電擊和鞭打的折磨,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睜著黯淡無光的眼睛,楊標的眼神落在虛無的黑暗處,時間似乎被黑暗無限地拉長,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有身體上疼痛,也有來自胃裡的灼燒感。
從被關入禁閉室開始,他就沒有吃過飯,喝過一滴水,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音,太陽穴也在突突地跳動。
楊標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適,他的意識慢慢地陷入了回憶裡。
他想起自己曾經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年輕人,懷揣著夢想來到大城市,卻不料陷入了電信詐騙的陷阱裡。
如今他被困在這裡,無法與外界聯係,甚至不知道家人是否還在苦苦尋找他……
就在楊標將要睡過去的時候,禁閉室的門被人暴力打開,他被兩個大漢從黑暗裡拖了出來。
一盆冷水兜頭潑在他的臉上,模糊的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他聽到電信詐騙窩的頭目用嘲諷的語氣問他:“還想著跑嗎?”
冰冷刺骨的水讓楊標猛地打了個寒顫,隨後他被冷水嗆了一口,頓時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兩個大漢鬆開他的手臂,任由他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電信詐騙窩點的頭目緩緩蹲下身子,抬起楊標那張沾滿血汙、腫脹不堪的臉。
用手背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仿佛在戲弄一隻可憐的小狗。
頭目冷冷地說“楊標,華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們組織裡電腦技術最好的人份上,就憑你三番五次試圖逃離組織,我早就把你處理掉了,根本不可能留你活到現在!”
楊標的呼吸變得十分微弱,他冷笑地看著頭目,說道:“那你還不如乾脆殺了我!”
頭目放開對楊標的鉗製,他搖搖頭,“我當然會殺了你,但不是現在,你還有很大的用處,最起碼要把我需要的軟件研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