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嫣撥開他,語調不怒自威,“住手。”
這一聲,遠不及小圓子剛才的聲音大,卻讓牢房裡的侍衛成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走進牢房裡,看著那原本一襲白衣之人,身上已落滿了道道鞭痕,她看向一旁的侍衛,冷聲道:“放人。”
冷憐秋聽到她的聲音,忙睜開眼,眸中閃過一抹光亮,“皇上~”
“稍等。”
時嫣看向侍衛,侍衛沒動,她拔出一個侍衛腰間的劍,就朝著那綁人的木樁走去。
這時,她聽見身後傳來一道陰沉的嗓音,“攔住她。”
“是!”
一群人朝著時嫣包圍了過來,卻是極有分寸的沒有靠太近。
時嫣轉身,看著緩步而來的那道身影。
今日的他穿著一襲墨色雲紋錦衣,身上披著一件同色係的大麾,卻也未顯半分單調,反倒是襯得他更加的矜貴無雙。
原來他剛才就在旁邊的那個牢房裡,隻是牢房光線太過昏暗,而他又沒說話,所以一時之間她並未能及時發現。
謝儘歡的麵色,在這火把的映照下,依舊是那般的蒼白,加之他臉上沒有半分情緒,更襯得他如索命的鬼魅。
時嫣笑著道“我想帶他走。”
“不。”
“他戲唱得不錯,我挺感興趣的,所以太師就賣我個人情吧~”
時嫣的眼神飽含期待,看著讓人不想拒絕她。
誰知謝儘歡卻是果斷拒絕,“不可能。”
謝儘歡輕笑,“皇上您來得正好,我正要差人去找你,讓你前來觀刑呢。”
時嫣目光一頓,觀刑?她直覺不是什麼好刑罰,便兩步走到他身前,小聲問“觀什麼刑?”
見著她的動作,謝儘歡的眼裡軟下了一分,他學著時嫣的語氣,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剮刑。”
唇齒想碰間,無意中觸碰到她嬌軟的耳垂,謝儘歡的神情一滯,隻覺唇間發燙,他還沒細思這感覺,就聽見小皇帝急切的道“我有事和你解釋。”
她說“那日的事情——”
才一開口,就被謝儘歡打斷,“我不感興趣,來人——”
時嫣看向那些正要行動的侍衛,冷聲道“誰敢動!”又看向謝儘歡,“你聽我說,那日禦花園中...”
謝儘歡卻根本不願聽她解釋,他的臉上浮現起一片漫不經心的漠然,出口的話也冷得好似冰渣子一般。
“皇上你不必花言巧語,臣是不會相信的,有這時間,還不如早些開始觀刑。”
瞧他這副明擺著油鹽不進的模樣,時嫣的語氣也硬了起來,“我今天非得帶走他。”
瞧著謝儘歡陡然狠厲的眸光,時嫣不閃不避,直直望向他。
這時,身旁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皇上,您走吧,不就是一死嗎?憐秋不懼,憐秋隻盼著日後,皇上您閒暇的時間裡,還能想起憐秋來,如此,憐秋便是死也無憾了。”
“冷先生!”
小圓子嗓子一堵,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他知曉太師今日十有八九是不會放人了,冷先生的下場大抵是難逃一死。
隻是身為一個奴才,他也無能為力去做什麼,若皇上堅持要救冷先生,他甚至還要阻攔,畢竟皇上不能與太師撕破臉。
這麼一想,小圓子就更傷心了。
謝儘歡看著時嫣的堅持,忽得勾唇,那嗓音卻是極冷,“想要救他?那,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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