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聖上,天雄軍,靖肅軍多年隻防守,疏於訓練,打起野戰來吃力也是正常。”黃懷良道。
“哦?打了敗仗還有理了?”皇帝有些不悅。
“這……”
“兵不精,將之過,將無能,帥失職!”皇帝厲聲開口道。
朝臣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說話。
“告訴程歡,朕希望他能跟蘇博同心合力,擊敗昝敏!”皇帝語氣緩和了一些。
“是……”
“退朝吧……”皇帝揮了揮手,今年一整年他都不好過啊,沒一件順心的事……
回到禦書房後,皇帝看起了折子,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可謂儘職儘責,誰能說皇帝不是個明君呢?
就在皇帝皺眉批著折子的時候,齊宣進來,開口道:“聖上,徐經回來了,他們把左封顯,韓延釗抓回來了!”
“哦?”皇帝眼睛一亮,外庭還是能辦事的嗎……居然這麼快就把兩人給抓回來了,他以為要抓好久呢。於是喊道:“讓徐經來。”
徐經很快就進來了,滿麵春風,精神煥發,好像要準備領賞了一般。
“徐卿啊,差事辦的不錯。”皇帝讚許道。
“回聖上的話,這是臣的本分。”
“好,你覺得這兩人該如何處置?”皇帝發問。
“朝廷叛徒,自然是問斬!”徐經答道。
皇帝猶豫了下,畢竟前陣子才斬了裘萬,公孫書兩個內廷高手,再斬兩人的話,萬一這幫內廷高手寒了心怎麼辦?
徐經道:“聖上,這二人不過是江湖上的遊俠,不懂規矩,不明禮數,平日間肆意妄為。由是聖上寬宏,但兩人死性不改,有負皇恩,如何能留,當斬首示眾!”
皇帝揮了揮手,輕描淡寫說道:“那便斬了吧。”
“是。”徐經回答了一聲,但是沒有起身。
“徐卿有功,加俸一年,朕希望徐卿好好練功,待徐卿入虛之日,便是升任外庭總督之時。”皇帝笑著說道。
“臣……謝聖上隆恩!”徐經心花怒放,隻要入了虛境,就可以升任外庭總督了嗎?這也太誘人了,他再也不用看程歡臉色了,也不用跟張綸爭長短了,果然聖上就是聖上,真是聖明啊!
徐經鄭重的磕了好幾個頭,然後退去了,出來時冬風拂麵,他卻感覺溫暖無比……
夜裡,湯銑再次來到了牢裡,這是樞機院的死牢,比起宿州的那牢房,更陰森,更滲人。
左韓二人見到湯銑,大喜道:“湯先生果然守信,來救我們了!”
湯銑嗬嗬一笑,自背後包囊裡取出兩張人皮麵具,說道:“兩位,戴上這個,可最好一輩子都彆取下來哦……”
兩人聞言臉色一沉,猶豫片刻道:“好,隻要能活,我們都聽湯先生的。”
“很好,看來兩位也是相信湯某,但是,湯某還需要一個保證。”湯銑仍然麵帶微笑。
“什麼保證?湯先生莫非信不過我兄弟二人?”韓延釗驚道。
“非也非也,湯某呢,需要二位每隔一個月便給湯某傳遞一次消息,故而,兩位是一個月領一次解藥,這合理吧?”湯銑道。
“解藥?”兩人大驚。
這時,湯銑再次從後背包囊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深紅色的藥丸,說道:“此物名為滿月殤,吃下去後,一個月內,是活蹦亂跳的,但一個月後嗎,毒發身亡,會死的相當難看,如若一個月之內,你們得不到解藥,是何後果,你們可明白?”
兩人臉色一變,這不成傀儡了嗎?左封顯看看韓延釗,韓延釗也看看左封顯,一時都猶豫不決。
“答應湯某得話,就把藥吃下去,如果不答應呢,嗯,徐經肯定會斬了你們,大概明天,又或許是後天……”湯銑笑的很開心,但在兩人看來,此人的笑比魔鬼還可怕。
饒是左封顯江湖殺手出身,在湯銑麵前,也自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無甚區彆。
“好,把藥給我!”韓延釗下定決心道。
湯銑隨即將藥丸遞到韓延釗嘴邊,韓延釗一口咬住,然後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
“師弟!”左封顯大喊。
“師兄,多活一天是一天,縱然被毒死,也比死在徐經手裡好的多!”韓延釗道。
左封顯咬咬牙,也下定決心:“我也吃!湯先生,此後我二人之命,便交付湯先生了,望湯先生謹守諾言!”
很快,左封顯也把藥吃了下去。
湯銑哈哈一笑,忽然一把捏住韓延釗的下巴,用力一掰,另一隻手一摳,便從韓延釗牙縫裡將藥取了出來,韓延釗臉色大變,而湯銑卻笑容不減,說道:“跟我玩這種心眼,你還嫩著呢。”
湯銑說罷一把捏開韓延釗的咽喉,直接將藥灌了下去,然後一點他的咽喉,一顆毒藥最終滾進了韓延釗肚子裡。韓延釗駭然不已,不覺打起了哆嗦,湯銑偏頭看著左封顯,左封顯眼中含恨,咽喉一抖動,吞了口口水,然後張開嘴,示意湯銑查看。
誰知湯銑手一翻,一顆毒藥再次出現在他手中,然後抬手一擲,一顆毒藥精準無誤的扔進了左封顯咽喉裡,左封顯猝不及防,吞了下去!
湯銑笑著起身,拍了拍手,說道:“兩位,不要跟湯某耍這種伎倆,湯某自十歲起便開始玩這種牙後藏毒之事了,你們現在的心眼,還不如湯某十歲的時候呢。”
“你……”兩人一臉不甘,他們怎麼知道湯銑的底細?誰知道內廷裡居然藏了個這麼陰險的人……
湯銑抖了抖手上的人皮麵具,笑道:“萬事俱備了,你們可準備好了?”
左封顯冷著臉道:“準備好了。”
“可不要想著等解開枷鎖就動手哦,跟湯某動手,你們會死的很慘的。”湯銑笑的很滲人。
左封顯韓延釗臉色再變,這個人,心機之深,手段之強,天下罕見……
兩人除了老老實實聽他吩咐外,又能怎麼辦呢?
十一月初七深夜,兩人在湯銑的安排下,從京城城南某個酒坊的地道,跑了出去……
十一月初八午時三刻,徐經親自在菜市口監斬,將“左封顯”“韓延釗”兩人以謀逆罪問斬,鬼頭刀砍下,兩人自此從內廷的名單中消失……
徐經看著兩顆大好頭顱,嘴角不由上揚,他以後可是要坐上外庭第一把交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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