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邊關,蒼蒼城垣,在凜冽的西風中,傲然挺立。湟州,這座關西孤城,倔強的告訴著每一個前來此處的人,它的頑強!
時至二月初八,湟州依然沒有被攻克!
日月山下,回部人大帳之內,天山掌門雨落花低著頭,左手搭在右肩上,保持著這個行禮的動作,良久都未抬頭。而帳中其他回部將領也一臉黯然,那朗的陣亡讓他們震驚不已。
“正一的人?還有一個極其可怕的高手?來支援湟州了?”烏托汗厲聲問道。
“是的,大汗……若不是那張虛穀張青玄,我們已經殺了沈青,奪下城池了!”雨落花道。
“張虛穀……這個人,比玄女如何?”烏托汗問道。
雨落花一抬頭:“此人乃當今中原道門第一人,功力深不可測,在下覺得,他不在玄女之下!”
烏托汗攥緊了戴著金戒指的拳頭,這突然來了一個這麼可怕的高手,這就有點麻煩了……
“我看雨先生是怕了吧?他們有高手,我們豈沒有?大汗,末將不才,願跟阿儈難,忽律拔,野離木一起領命攻城,三日之內必克湟州!”一個瘦高的白麵將軍挺身而出。
雨落花視之,此人肩寬體長,猿臂狼腰,白麵黃須。那瘦長的臉上,頭發卷曲,眼窩深陷。那深陷的眼窩裡,居然是一雙藍眼睛!
“伯魯?”烏托汗驚訝的看向了他,伯魯是他麾下的鷹將之一,武功極高,而他口中所說的那三人,也都是鷹將。
那個伯魯當即道:“大汗,隻要打下湟州這塊硬骨頭,漢人的關中便唾手可得!我們當儘全力!”
雨落花道:“大汗,依在下之見,不如等候雅沙國師的捷報吧。隻要國師打下了蘭州,我們兩路合圍,這湟州便成了孤城,屆時取之,豈不是探囊取物?”
烏托汗聽著雨落花的話,猶豫了起來,可那伯魯卻喊道:“荒謬!如果國師打下蘭州,我們卻拿湟州毫無辦法,那要我們何用?又要你雨先生何用?”
雨落花抬眼一瞄,盯著伯魯那雙藍眼睛,沒有還口……
烏托汗斥道:“伯魯,不可對雨先生無禮!”
“是,大汗……”
烏托汗起身道:“湟州,本汗是一定要打下來的!伯魯你速去打造器械備戰吧。”
“是!”
伯魯走出了營帳,烏托汗再次看向了雨落花:“雨先生,那朗陣亡,本汗不怪你,但是下次,本汗希望你儘全力!”
“大汗……”雨落花一驚。
“這是打仗,不是江湖決鬥!如果當時你不是看著那朗單挑沈青,而是跟他合力攻擊的話,沈青是不是早就死了?”烏托汗沉聲問道。
雨落花慌得往地上一跪:“大汗,在下知錯了!”
“雨先生,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兩個合力攻擊一個女人有失你天山派掌門的身份?”烏托汗雙眼一瞄過來,挑眉說道。
“不是,大汗,在下當時以為那朗足以擊殺沈青!”雨落花辯解道。
“好了,本汗說過了,不怪你……不過下次,你可就不要袖手旁觀了。”烏托汗壓低聲音道。
“是!在下明白!”雨落花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去跟伯魯好好商量怎麼取下湟州吧,本汗累了,你下去吧。”烏托汗揮了揮手。
“是……”
雨落花告退而去,烏托汗看著雨落花那背影,深深的皺起了眉。
湟州形勢依然不樂觀,正一門的人再強也隻有幾百人,縱然張家幾個武功高強,又能耗多久呢?
初八這天,湟州城內,顧章和臨時居所的大堂裡,眾人在此議起了事來。
賈和在這天的早晨,帶著運糧隊抵達了湟州,他此番不僅帶來了糧食,還有大量的藥材,這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但是僅僅隻有糧食跟藥材遠遠不夠……
“道長,眼下章和跟沈青都已受傷,咱們該怎麼做?”高舒平問道。
張虛穀道:“總能撐住的,不是還有蘇公子嗎?”
蘇驊聞言神色微變,他的才學可不在這帶兵打仗之上啊……於是他開口道:“道長,在下才疏學淺,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爹蘇博是元帥,你的至交好友伊寧,是天下奇才!你怕什麼?你就暫且當這守城的主將好了,放心,所有人都會幫你的!”賈和道。
蘇驊聽得賈和的話,挺起脊椎:“好!那蘇某便當這主將一職!”
“這才對嘛,虎父當無犬子!”張虛穀點了點頭。
但高舒平又提出了一個問題:“若是那許右卿來了怎麼辦呢?”
這時,張青玄開口:“他不會來的,我們下終南山的時候,他得知了消息,縮在了西安府不走了。”
“什麼?”高舒平蘇驊大驚。
張青玄繼續道:“他正在調集關西所有能聽指揮的關西軍,朝西安府靠攏,恐怕你們指望不上他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賈和罵了起來。
“哼,他奸猾的很!其一,這湟州難守他是知道的;其二,我們正一在朝廷眼裡是反賊。他隻有三千人馬,怕來了此處我們不聽他指揮,一個弄不好我們正一的人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張青玄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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