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愛寵叕死了!
海妖王墓的震動在海麵之上所表現出來的是足以毀滅掉臨海城邦的滔天巨浪。
而在墓底、在這退無可退的光與暗的對峙之地,它的震動便是無數能夠刺破人眼、消滅一切的光明爆炸似地噴濺,讓所有沾染到這光明的人都被灼傷,逃無可逃防不勝防。
司雲緋被莫不閒緊緊地護在懷中,大約是他周身噬滅魔氣的關係,此時麵對大光明的莫不閒竟然是所有修者中最從容的那一個——
他的噬滅魔氣和這振動爆炸的大光明互相消解,甚至連他身上那密密麻麻幾乎布滿了全身和骨頭的血色仙咒,之前是折磨他的詛咒,現在竟也能夠變成一層防護抵擋這可怕的光明。
但其他修者就沒有他這樣的從容了,修者們會防禦各種各樣的攻擊、但卻從未防禦過生機、氣運、和功德。
且這種大光明的攻擊並不是他們可以阻擋的物理攻擊,而是隻要沾染上他們的身體,就會抽取或者奪取他們身上的生機氣運和功德的無形也無法阻擋的攻擊。
當一個修者沒有了功德,他的氣運便開始變弱。
而當一個修者的氣運開始變弱,他的生機就會從各個方麵更輕易地被奪取削減。
而當生機可以輕易的被掠奪的時候,無論是再怎樣強悍的修者、修者有著再怎麼多的對敵手段,他都已經陷入了最糟糕的境地。
所以司雲緋在短短的幾息時間裡就看到有好幾位修者發出慘痛的□□、他們哪怕用著各種方式努力地想要阻擋那□□的大光明照射到他們,但終究還是躲不過那因為震動而激烈的爆發折射反射、無處不在的光。
有的修者短時間內四肢就消散了、有的修者則是在頃刻之間就仿佛老了許多歲、最讓司雲緋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一個被忽然爆發的一道大光明給照了個正著的海族修者,他在被照射到的那一瞬間竟然就肉眼可見的渾身乾癟起來,而後變成和天火道人一樣的塵埃砰的散開了。
“該死該死該死!不能這樣了諸位道友快想想辦法!”
“妖王還有魔尊閣下!聖僧!三位可有應對之法?!如此這般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快看那黑暗之牆竟然被大光明給逼迫的散了許多!我仿佛看到來時的通道了!若是此時隨著那大光明一同出去,是否就能直接上升到海麵?!”
“豐道友你在做什麼?!你竟拿我擋光呃啊啊啊啊!”
“陸道友你莫要怪我!本尊是來這裡尋大機緣的!不是來這裡尋死的!看在我們是至交的份上等我從這裡出去得到大機緣,本尊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妻兒還有家、你竟要自爆——”
司雲緋看到那原本躲在一起的兩人忽然之間就開始攻擊並且自爆。
她神情相當複雜,甚至還有些意外。
她以為所有會臨陣退縮的心中沒有大義的人都已經在前麵那幾輪之中走光了,而剩下的這些大能一定是心中有所堅持的中流砥柱。
但現在看來她還是想的天真了,畢竟在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度過這層大恐怖的。
不真正麵臨著死亡的威脅,誰也不能確定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刺啦刺啦。
她又聽到了小小地仿佛水珠碰到了烙鐵時蒸發的聲音。
她忍不住去看莫不閒身上的血色仙咒。
此時那仙咒已經被消磨了許多,而血色仙咒被消除的地方,則是留下了焦黑的、難看的疤痕。
但司雲緋卻覺得這疤痕比那血紅色的仿佛活的咒語要好很多。
至少這些死物終究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祛除的,不會永遠纏繞在大魔頭的身上。
這時候莫不閒看起來應該還能撐很久。
但司雲緋卻總覺得心中不安,總覺得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是生命在流逝。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光芒最盛的核心之處,她覺得那裡既然是產生大光明的地方,那就應該有關閉大光明的存在。
電燈泡都有開關呢,上界想要對他們這真靈界做什麼總也應該有依憑的東西吧?
或許是什麼通道、或許是什麼可以承載大光明功德的寶貝、又或者是一個陣法、甚至還有可能是一扇門,但無論如何上界都不可能憑空對著他們真靈界做手腳奪取他們的功德。
司雲緋又想到了海妖王之前說的他們先祖殘魂留下來的告誡話語——
以殘魂探虛、發現大光明之怒、以及最後提醒後來者一定要以堅定的神魂之力破、
破什麼呢?是破除這仿佛無邊際的大光明,還是破除上界的謀算?
又或者是破掉這片“歸虛”之地?
但無論是破掉什麼能夠起作用的應該就是堅定的神魂之力吧?
而若是說在他們當中有誰的神魂之力是最為強悍堅定的,那就隻有此時緊緊護著她的那個男人了。
可她怎麼可能會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時候讓他去涉險。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片大光明的開關之處在哪裡、核心之處在哪裡,又怎麼樣去尋找破除的方法?
在司雲緋這樣想的時候整個被大光明籠罩的這片天地又劇烈瘋狂的震動起來,光芒再一次爆發飛濺,司雲緋在這時候卻忽然心中移動直直地看向振動最劇烈的地方,隻一眼!
她仿佛看到了在這一片光明當中的那漆黑的一點!
不過也隻是這一眼她的另一隻完好的左眼就開始流下血淚,甚至她神魂也像是被什麼狠狠攻擊了一樣。
但她卻沒有功夫在意自己的傷勢。
那是什麼?
那極致光明中的一點黑是什麼?!
是她的眼睛長時間被明亮的光刺著而產生了幻視、還是在那片光明的最中心處真的有一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