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來的丹徒還沒熟悉情況就想衝擊甲等丹徒位置!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會不會是檢測的時候出了問題?”
“你我也幫過新人檢測,向來知道這規矩!”
打壓新人是老人們定下的潛規,為的就是給新人一個下馬威,等到了丹堂,姿態也能放低一些,但檢測並不會太過,通常隻是壓一個小階段。
比如說,對方有乙級優等,那就評一個乙級中等。
如果檢測的人心情不錯,或者想要結一個善緣,也可以不做這事,一切都看自己的發揮。
“聽說,負責檢測的是一九丹院的甲等丹徒方劍!”
“以那方劍的性格,若他是甲等資質,怎麼可能會放進來?”
兩人點了點頭。
一九丹院的餘師距離大限越來越近,方劍對於其衣缽極其看重,身後有方家相助,豈能讓一個外人奪得?
······
河水分流。
船體緩緩地靠在岸邊。
藥老下了船,看到岸上一個年過六旬的瘦小老者正負手而立,看到他,臉上露出一絲說不出來的怪異笑容,像是看到了極其有趣的東西,“嗬嗬嗬嗬——”
他張嘴嗬嗬嗬直笑,等藥老走進了,便是陰陽怪氣地道:“這不是當年有望衝擊丹師的甲等丹徒白仲麼?怎麼來這地兒了?”
“真是難以置信,我說出來的時候,竟然聽到了喜鵲的聲音!我以為晚上是不是會加餐,卻沒想到,是來了一位老朋友!”
他像是數十年沒開口了一般,喋喋不休地噴著唾沫,一些甚至濺射到了藥老的臉上。
“林墨!”藥老冷冷地看了一眼,煉皮中期的氣息從體內散出。
“這裡可不是外頭!”那老者嘿嘿笑了一聲,不過倒地是收了話匣子,轉頭朝著前方走去。
遠處,是一排排高大森嚴的建築,以及一根根從建築中豎起的鐵管,不斷地有黑白濃煙湧出。
那是煉丹煉藥的餘灰——
再朝遠處——則是一堵低矮的城牆,將此地圍了起來,上麵有三河幫的幫眾巡守。
藥老心中一歎。
若無意外,他的餘生,就將在這裡度過!
製藥處,丹徒們的埋骨地!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這裡!
他隨著林墨往前,不時地看到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者從一間間煉丹室內走出,一個個滿臉臟兮兮的,不修邊幅,眼神渾濁,在看到他的時候,眼中浮現出一絲幸災樂禍。
“新人!”
“這下好了,來了新人,我們的工作也許會輕鬆一些!”
“林墨,這人是誰?”
“好像是之前一九丹院的甲等丹徒白仲!”一個人似乎記了起來,叫道。
“白仲?他不是走了關係,去鎮區當藥鋪負責人了麼?”
“誰知道呢!之前有人過來選人,最後被林南那個家夥拿了去!現在應該已經去任職了吧!真好!”
······
一個個人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藥老就像是被帶著遊街一般。
直到一名煉肉境漢子走了過來,他們才閉上嘴巴。
那漢子掃了周圍一眼,將藥老帶到了一間廂房內,裡頭家什齊全,倒也算舒適。
“先生在外頭可有關係?”
藥老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漢子道:“沒關係那就認命吧!這地兒隻要你老實些,按規定完成任務,便不會有人為難你!”
怎麼說都是從幫裡退下來的丹徒,一些微不足道的體麵還是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