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狄微微一歎,“我這下棋人和你這下棋人不同!”
說著,看著暗藏殺機的黑子,道:“你們之間的恩怨並沒有達到如此程度吧?何必呢?不如到此為止吧?”
餘師頓了頓,再次執拿一黑子,放了下去。
瞬間,黑子棋勢一變,如黑龍並起,殺氣騰騰。
“晚了!大局已定!”
啪!
白子落地。
鄺狄長歎一聲,起身離去。
餘師默默地看著棋盤,臉上掠過一絲複雜之色,看向旁邊靜坐的一人。
“柳執事這次真的有把握麼?”
那坐著之人赫然是荊山鎮柳占坤。
他動了動,燈光映照下,一張原本算得上好看的臉,不知何時變得有些猙獰可怖,上麵有點點凹陷下去的黑色肉坑。
“萬無一失!”
······
長生村。
村正顫顫巍巍地走在前頭。
身後,幾名穿著山河勁裝的武者跟著,為首一人麵目冷厲,手中提著一把巴掌寬的寬刀,看著奇重無比。
此人名為費嘯,乃是坐鎮此地的一名執事,手上寬刀極其少見,重達一百八十斤,以他煉骨境實力施展刀法來,尋常煉血境也不敢輕易抗下的。
“各位三河幫大人,這裡就是長生的家!”
到了陸家院子,村正開口說道。
麵對來勢洶洶的三河幫幫眾,他不敢隱瞞。
況且,也沒得隱瞞。
陸長生的家就在這裡,隻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來。
再說了,昨天——
村正腦海中掠過昨日夜裡的一幕,手上一邊敲響了陸家院門。
“柱子!”
“柱子!”
······
敲了幾下。
身後忽然有一股大力將他扯到一邊。
費嘯眉頭一皺,腦海裡閃過一絲不妙之感來。
砰!
他直接抬起腳,踹開了院門。
然而裡頭空空如也,僅有幾隻大雞在雞欄裡跳來跳去,異常不安。
“人呢?”
村正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嚎道:“我也不知道啊!”
一名三河幫幫眾正要出手逼供,不想卻被費嘯給阻止了。
“老大?”他不明所以地看了過來。
不想,費嘯卻是長出了一口氣,道:“規矩點!”
那幫眾隻能悻悻地收回腳。
費嘯揮了揮手,等一名幫眾將村正給提了出去後,才跟留下的兩個親信道:“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不關我們的事!”
“老大,這樣上頭不會怪罪下來麼?”
費嘯眯了眯眼,“怪罪?我們按命令出了人手,把那位的親人控製住,但你也看到了,人,我們沒看到!去哪找?”
“怪罪?那也沒辦法!那位明顯是察覺到了不對,把親人們藏了起來,等會你們兩個帶點人去四周搜查一下!儘儘力就好!”
等兩名手下離去,費嘯冷笑一聲。
底下人不懂這些門門道道,他可不能不懂。
要不是陣營問題,他可能都不會帶人過來!
但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若是還不把握住,硬要往漩渦裡鑽,那就是傻了!
萬事沒有絕對!
這種鬥爭,若是沒出什麼結果,那麼牽扯太深的人物,必然要被另一方嫉恨上。
雖說,自己這邊的幾位經營已久,勝麵很大,但誰也不敢說沒有萬一!
贏了,他也沒什麼好處,輸了,那就是得罪了一名年輕的丹師。
這種買賣,有機會的話,當然不可能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