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知道莊夫人想說什麼。
事實上,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通過感知領域,知曉了抓住宋丁之人不過是一名尋常的煉皮境幫眾,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自己,然後——送死!
“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不能忍!”
他走了一步臭棋!
雖然表麵上,越過了一個陷阱,甚至還羞辱了獵人。
然而,卻進入了另外一個更可怕的陷阱裡頭。
“上車吧!”
陸長生和莊夫人先後上了馬車,隨後,一群人沿著街道快速遠去。
······
執法堂。
白衣肅立。
一身黑衣的姚滅大步走了進來。
“抓捕失敗了!”
“誰出的手?”白衣問道。
“漕運司!哼,真是愚蠢!”
白衣心知肚明。
漕運司雖然和三河幫走得很近,甚至可以說是三河幫的一個堂口,但那總歸是親疏有彆。
否則,三河幫又不會設立一個職能和漕運司近乎一致的堂口濟水堂了。
對於關家關禮,以及官家,三河幫還是十分忌諱的,隨時都有可能取締漕運司。
欠缺的,隻有一個正當的借口而已。
此番,若是陸長生勝,自然無事。
若是輸了!
那漕運司——就要擔心自身的存在了!
想到這,他十分不解。
莊夫人莊研可不是那種無腦之輩,為何會把漕運司的未來搭上去?
“一切小心!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姚滅道:“如果是之前,我還有所顧忌,但現在——卻不擔心了!”
白衣歎道:“現在抽身,猶然未晚!”
姚滅沉默了一下,道:“兄長不用再勸我!我和你不同,你天賦卓絕,便是靠著自己,就能一步步腳踏實地地成就堪比五境之身!而我——卻隻能用
大量的資源去堆!如今的我,身後早已纏著密密麻麻的網!抽不出來了!”
白衣臉色黯然,“怪我!”
“兄長無須自責!世間本就如此!有得有失!我用一個個人情換來資源,自然不能孑然一身!”
“再說——此番——絕無輸掉之理!”
說罷,轉身離去。
白衣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雕塑。
許久,喃喃道:“你可忘了,當初你我任職時,龍公便是告知我等,執法一堂,摻和進了幫內雜事,便是——死局啊!”
堂外。
姚滅身子頓了頓,扭頭看向裡麵,似回應道:“龍公也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說完,快步走到一座廂房裡,看著一名下屬。
“你可還有什麼心願?”
那黑衣下屬抬起頭,決然地看著他,道:“還請老大幫我照拂我的家人!”
姚滅頓了頓,略帶沙啞地道:“還有麼?都說來!”
“還有——就是——希望老大應了栗子吧!她很喜歡你!”
“住口!林老五,你算什麼東西!敢胡說八道!”
“老大——”
姚滅看著對方。
“祝您——馬到功成!”
“噗!”他直接在胸前印了一掌。
整個人胸骨傳來哢哢聲。
“哈哈——”
一邊笑,一邊拍打在胸腹上,最後後背狠狠地撞在厚實的牆麵上,眼珠子猛地一頓,頭顱微微地垂了下去。
······
“我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人,來替代那死去的弟兄!你們誰上去?”
“我來吧!”林老五站了出來。
“彆嗶嗶,這裡我年紀最大,資曆最老,職位也是如此!你們都是年輕人,不能和我爭!”林老五走到姚滅跟前。
“就我吧!老大!”
“好!”
······
姚滅抹了一下眼角,轉身走了出去。
迎麵,幾個黑衣武者一身煞氣地走來。
“老大!”
“老大!”
······
姚滅握了握拳。
轟!
氣血爆湧,瞬間驚動了隻執法堂上百號人。
“老五!”
淒厲的聲音響徹天地,似杜鵑啼血,令人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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