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家小武館,平常不顯山露水,館主也僅僅是一個肉身境的橫練武者!叫張銘。”
馬三做事十分謹慎小心,如這搜集而來的武學,基本上都會問清楚來路,然後登記在冊,所以陸長生詢問的時候,一下子就能回答上來。
“那為何功法會不全呢?”
“此事我們的人問過對方,對方隻是說,這東西在他手上隻有這些!還說,若是大人想要的話,他可以提供消息!”
“有說是哪麼?”
“那張銘態度很倔,想讓大人親自過去,這樣也會有誠意一些!”馬三說道,“不過,我覺得張銘這個說法估計是有點問題!”
“說說看!”
“我派人暗中查過,張銘此人雖然修的是橫練,卻並不是這門明王功,而是另外一門石印功!”
陸長生眉頭一挑。
修煉石印功,給的卻是明王功。
真有意思!
“我覺得大人還是不要以身犯險!那武館的位置接近城東!”
青府東南西北四門區域,城南和城中,三河幫的勢力為大。
城東、西、北則落於黑魔會之手。
三河幫的人要是進入這些區域,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遭到毒手。
陸長生當然知道這點,不禁心中略有感慨。
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對自己的懷疑越來越重了。
這一次,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吧!
陸長生搖頭道:“讓人注意一下,還有,讓廖應注意一下,最近幫內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將鳳凰木令拿了出來,“讓一個人拿著我的木令回一下丹堂,看看有沒有人私自進入過!”
馬三心中一驚,“大人這是?”
陸長生看向他,肅然道:“馬三!你能夠信任麼?”
馬三身子一顫,點了點頭。
“好!這是我平常玩剩下的小玩意!吞下它!”
馬三看著一臉平靜的陸長生,咬了咬牙,將一顆碧綠色的藥丸拿了過來,顫顫巍巍地吞了下去。
“我也不想這麼做,但人心叵測!等我成功了,自然會幫你把毒藥徹底解決!”
馬三吞下毒藥,沒有絲毫猶豫,這讓陸長生心中大慰。
“大人,屬下能否問下,您的目標是?”
陸長生歎了一聲,看向遠處,“你說,把這三河幫抓在手裡,如何?”
撕拉~
一道閃電從黑壓壓的雲層中浮現。
大滴大滴的雨滴夾雜著雪垂落。
屋內,馬三身體戰栗著,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大······大人——”
陸長生搖頭一笑,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看著馬三,覺得應該給對方一些希望,“知道不久前那個三品丹師麼?”
“知······知道!”馬三眼中一亮。
“這是您的老師的意思?”
“不!”
陸長生否認,道:“這是我的意思!”
馬三身軀一震。
“因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
淩晨。濃濃的霧氣將整個府城籠罩在神秘之下。
冰冷的雨雪似乎在向世間表達什麼。
幾道乾瘦的身影蜷縮在廢棄的建築下。
這是一個破廟,僅有一麵牆還沒有倒塌,他們鑽在一堆石塊底下,上麵用厚厚的雜草蓋住,遮擋雨雪。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雨水還是不可避免地往底下鑽去。
沒有修為在身的他們很快地就感受到了那種極致的冰冷。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本想等雨停了再出發的他們感受到了來自天地的惡意,於是,不得不咬牙走了出來,帶著手工製作的草帽,抱緊身子,一步步往前走去。
張牛就是其中一人,他身上披著淡薄的衣物,瑟瑟發抖,就連走路都有些艱難。
“怎麼辦?姐姐!”
這天氣讓他感到有些絕望。
腦海中傳來女子的聲音,“看到前麵那個人麼?”
張牛抬起頭,看著距離他不到十步的人。
對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但似乎身上有病,所以走得比他還要慢一些。
和其他人不同,他披著厚厚的棉衣,想來原本的家境十分不錯。
“看到了!”
“那好!殺掉他,剝掉他的衣服!這樣,你也許就能撐到府城了!”
“什麼!不——不行!我不能做這樣的事!”張牛內心徹底慌張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想想,在荊山鎮的時候,他們都是怎麼做的?吃著底層人的血,吃著他們的肉,所以才有了他們取之不儘的財富!哪一個不是手底下有人命的?”
“可······可是——”
“你要知道!他若不死,那就是你死!你死了,你所夢想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我·····我可以跟他借!”
“愚蠢!這種天氣,彆人隻會嫌少,誰會嫌多!”
“你要是再不動手,過了一段時間,沒什麼力氣了,想動手都遲了!”
“我——”張牛還在猶豫著。
直到他的手腳逐漸地失去知覺,而前麵那人卻是越走越遠,他終於忍受不住對死亡的恐懼,瘋狂地跑了上去,從衣物中掏出的鏽跡斑斑的刀插向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