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響起上次返回府城所見。
高台積築，黃巾飛舞，城下滿是眼神空洞的流民，心中隱約有了一絲猜測。
“一群被蠱惑了的可憐人！”萬素素歎了一聲。
“府衙在城門四周開了賑災點，但多次被流民衝擊！無法順利賑災！”
陸長生眉頭一皺，“不能派人護衛麼？”
萬素素歎了口氣，“試過了！所以——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有的時候，當失態發展到一定的地步，依舊不是人能掌控了的！”
“是欲望、思想、利益、人心——”
“若是你在現場，無數流民，一擁而來，要殺了你！你能如何？”
“殺，或者被殺！”
“然而，你越殺，他們越是瘋狂！”
“這就是黃巾教的恐怖之處！”
陸長生忽然想起藥老曾與他說過的話，有的時候，人心比詭更加可怕！
“燕長明曾經嘗試讓部分流民進入外城，但現在，外城經常會有黃金教眾的活動痕跡，等你的任務下來之後，你不僅要應對詭，還要應對的黃巾教！否則，外城將會徹底顛覆！數十上百萬外城民眾，都將會失去生命！”
“誰也不知道，進去的人是人是詭！”
“這裡的詭，可不僅僅指的詭！還有人！”
“也許我說的是錯的！但我們確實沒法改變！最好的辦法，就是多擊殺出現的詭吧！”
陸長生點了點頭。
是否功過，憑誰說？
站在流民這邊，府城定然是錯的！
但——府城考慮的，不僅僅是外麵那些流民，還有城內的上百萬人！
艱難的選擇。
所以啊，人，還是要靠自己！
馬車很快地就繼續前行。
城門似乎早得到了消息，看到馬車疾馳而來，連忙打開側門，等馬車進去之後，立刻關閉。
在關門的刹那，十數道身影已經摸了上來。
“往生！往生！”
可惜，他們被擋在門外！
······
陸長生壓下了心中的波瀾。
遇到這種事，估計府衙負責管理之人肯定頭大如牛！
和以往相比，城內已經明顯蕭條了許多，偶有一些行商走過，也是運送一些小車物資。
整個外城，除了水運之外，近乎停擺。
若不是之前收割了一批糧食，青府絕對無法維持的城內人的生活。
不時地有站在戰車上巡邏的守衛，看到馬車上麵繡著的流雲紋，直接繞了開去。
······
內城府衙總舵。
身著白袍的翁焰看著手上的名冊。
旁邊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麵容肅穆，耷拉著眼瞼，看著像是在小憩。
“這麼點人手，能不能保得住青府也是未知！”翁焰將手上的冊子扔在了桌上，臉上滿是怒色。
“依我看，儘快安排人離開才是上策！智慧詭可不好對付！你說是麼，趙方將軍！”
趙方微微闔眼，道：“翁皇叔不用那麼悲觀！既然已經來了，再等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