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點了點頭。
每個時代總有幸與不幸,這事卻也很難說得清楚。
他直接走了過去,王琅臉色微微一變,下一刻,身子卻是不由自主地挪開,似乎有一股氣勁將他推開一般。
“你——”
王琅正要發火,卻被一名湊過來的中年男子給拉住了!
“少爺!慎言!”
卻是此人在剛才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機,所以知道陸長生不好惹,便立刻製止了王琅接下來的舉動。
“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中年男子眼中依舊帶著一絲餘悸,“那人我們惹不起!”
王琅心中一驚,犇叔可是一名煉血境武者,既然說出這話來,可見對方是真的強,起碼也是肉身第五境煉臟境。
“這段時間往來各地的武者眾多,要是遇到一些習慣隱藏的老妖怪,就算對方顧忌我們王家,恐怕也會吃大虧!”犇叔提醒道。
王琅有些不確定地道:“可是他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像!”
老妖怪哪怕是再顯年輕,也能看出一些不同來,但陸長生的麵容,卻讓他完全感覺不到。
“還是小心為上!王家家大業大,也不能胡亂折騰!”
煉血境可不是單純的下人,能讓王琅叫一聲犇叔就可以看出來,所以儘管有些不喜,卻也隻能認了。
王琅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往艙外走去,“王某能否請秦小姐參加一下我們的丹道交流會呢!”
秦若笑道:“王公子不嫌棄小女子就好!”
“當然不嫌棄!”
秦若輕笑著走了過去,眼神卻是悄然撇向陸長生消失的方向。
能讓王琅身邊的‘追風刀’都忌憚,怎麼說都不是普通人了!
追風刀正是那犇叔,在梁府一帶,也是有不俗的名氣的。
秦若心思巧敏,打算等所謂的丹道交流會結束,便借機與陸長生親近一番。
她素來眼光極好,精於人情世故,看出陸長生乃是不俗之人,便有親近之意。
外出行商,多一分人脈便多一分可能,秦嶺商行能從微末走到如今這程度,和她的手段不無關係。
而王公子一行人,也是她的目標之一,但第六感敏銳的她,在看著陸長生的時候,總覺得他似乎隨時都可能乘風而去,這才多次從王琅的圈子裡脫離出來,和陸長生交流。
可惜,短短幾天,就吃了好幾次釘子。
這次王琅再次相邀,不好拒絕,隻能暫且跟了過去。
然而,等她再返回的時候,船上已經沒了陸長生的蹤影,隻能暗自歎謂。
······
陸長生一路踏空,過了小半日就看到了不遠處海天一色下,一座大城屹立於海岸線之上。
想了想,直接落在地上,踏上官道,往濱海城走去。
繳納了入城費用後,他直接找在附近找到了城門驛站,道:“租用一輛馬車!”
“客人要去哪?”
“玉華樓!”
“好嘞!”
等陸長生上了馬車,趕馬之人麻利地趕著馬匹往城內而去。
相比於府城,濱海城顯得繁華許多,沿途的大街上滿是人影,穿著打扮也比青府府城的民眾精致華麗一些。
他忍不住問道:“濱海城是不是很少有詭事件發生?”
馬夫隔著簾子說道:“那是自然!濱海城很少出現詭事件,就算有,也都是在一些偏僻之地!”
“聽大人的口音,應該不是濱海城的人吧?”
馬夫很是健談。
他在濱海城工作多年,對於本地口音很是熟悉。
哪怕陸長生的口音和青府的有些許差彆,依舊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是啊!從其他府逃難過來的!”
“嘿嘿!那你是來對了!不是我吹,這大宋九府,沒有哪個能比得上濱海城安全!”
“為啥這麼說?”
“這是事實啊!而且,白玉京可是不會讓濱海陷入詭禍中的!”
“白玉京在濱海?”
“當然不是!”馬夫指向海外,“在那裡呢!”
······
兩人交談了許多,到了玉華樓,馬夫還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不過基於職業道德問題,還是趕著馬車往最近的一個驛站趕!
其他不說,這濱海的交通還是十分發達的!
玉華樓在濱海城並不算是最好的酒樓,隻能算是中上,萬素素與他相約於此,非是尋常之事,對於這選地也是頗為慎重。
進了酒樓開了一間廂房,心血來潮之下,叫了一些酒菜坐在酒樓大堂之中吃了起來。
他坐的位置乃是一個靠窗的雅間,一邊吃著一邊看向外頭。
濱海的繁華比青府強得太多了,完全不像是處於一個詭異世界的樣子,行商走卒、富戶商賈、世家弟子,真有太平盛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