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葬落此間。
“所以,這裡葬著的,都是白玉京的強者麼?”
出了石門,石將軍依舊從轉角中衝出。
當失去目標的時候,就會返回原先之地。
而當目標出現,便會啟動殺敵!
“兵甲律令麼?”
他朝著裡頭衝去。
還沒走出多遠,便看到右側牆麵上寫著一麵麵的碑文。
“武廟之所,納天地之陽,以成就異數······”
目光飛快地掃過。
沒過多久,他低頭一看,卻見地上灑落了許多兵甲屍骸。
前方,有兩個古銅兵甲在此刻從兩側走出。
“止步!”
“止步!”
陸長生心中一沉。
這兩具青銅甲兵比石將軍更加可怕!
他停了下來。
前有猛虎,後有追兵!
假身危矣!
但就在他心中有放棄準備的時候,前方兩個青銅兵甲忽然怒喝一聲。
“殺!”
“殺!”
執拿青銅兵器,衝了過來。
狂風吹過。
竟是瞬間從他的身側竄了過去,砸在那石將軍身上。
轟!
石將軍整個被擊飛了出去,身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
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一夥的麼?
陸長生心中又驚又喜,連忙衝向了裡頭。
兩具青銅兵甲將石將軍砸碎,正要返回原地,忽然扭頭看向來路。
一道可怕的氣息從廊道中走出。
“叛徒!”
“汙染者!”
說罷,毫不猶豫地殺了過去。
······
陸長生沒跑多久,就察覺到身後傳出的劇顫。
“兩名青銅甲兵可是堪比煉氣第一境的武者,對上石將軍肯定不會發出如此劇烈的波動!”
難道是那個可怕的煉神境追來了?
繼續往前逃竄。
忽然,身後動靜歸於平靜。
那煉神境要來了!
陸長生並不知道對方底細,還以為是之前的那名煉神境,隻要自己避開對方視野,便可以躲過去。
左側有石門。
他用力一推,鑽了進去。
“這是——”
他以為屋內應該也是如之前那般屍骨遍地,簇擁枯墳,卻沒想到,此處卻是有所不同。
遍地屍骸中間,枯墳大開,露出一個青銅棺來。
掘墳?
他心中驚疑不定,等待許久,沒看到什麼異常,便是朝著枯墳走去。
墳中青銅棺棺蓋傾斜。
裡麵隱隱有一股熱浪湧出。
忽然間,他眼中一切變幻,眼前出現了一座院子。
詭?
又不像!
因為,那院子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充滿了煌煌之威,像是一個熔爐。
房門輕啟。
一名漢子的身影出現。
他似沒發現陸長生一般,手中執拿一把大刀,不斷地朝前斬落。
“老爺!歇息一會吧!”
“不用!我還能支撐!”
裸露的肌膚滿是汗漬。
他不斷揮刀。
顯得十分吃力!
那走出的婦人長相端莊,美眸中滿是愛戀之一,柔聲道:“你從軍武中退下來後,手上還有暗疾呢!不歇一會,暗疾複發怎辦?”
漢子朗聲笑道:“暗疾而已!”
他繼續一刀刀斬出,臉上充滿堅毅。
“我這一生,已過二八!從少年之際,便目睹村子被詭覆滅!父母兄長成為詭的口糧!自那時起,我便告誡自己不能懈怠!”
婦人道:“我知道的!梁大夫給你開的藥,我去抓一下!等會實在撐不住了,便泡一泡!”
“多謝夫人!”
他不斷地提刀斬刀,然而,天賦和年紀在限製著他。
終於——
轟!
某一日,大火吞沒了院子。
他站在火中,抱著化為焦炭的妻子!
一隻驟然出現的詭,將他懷孕的妻子燒死在了屋子之中。
等他趕回去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了妻子,他努力修煉,也忍住沒有殺詭!
因為,殺詭多了,會距離詭很近!
不少的武者在不知不覺間就成為了詭的目標!
他不想因為這個波及到妻兒!
可是——終究還是逃不了!
······
陸長生安靜地看著,如同站在世界之外,看著漢子的人生。
他抱著妻子的屍身,在烈火中痛哭。
火焰一度將他給籠罩進去,但心死之人,已經沒了痛苦!
充滿生機的皮膚在逐漸地扭曲!
從院子中出現的時候,他的麵容嚇壞了圍觀的人。
自此,漢子的臉上帶上了一個麵無表情的麵具,遊走在九府各地,哪裡有詭,哪裡就有他的身影!
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他如同一個漂浮不定的浮萍,四處遊蕩。
烈酒入肺!
一人,一刀,一酒葫蘆!
世上,少了一個張見,多了一個酒刀客!
······
到了中年之際,他得白玉京長老的賞識,得以拜入白玉京。
在登仙島上,他隻是一名普通的弟子。
與他一同拜入白玉京的青年才俊秀修為進度一個個趕上了他。
因為他得長老看重,修為被落下,成為了笑柄!
然而,他卻始終如一!
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自他妻兒死後,他一顆心已經失去了任何多餘的顏色!
日複一日!
年複一年!
他始終拿著那把刀,一下下地斬落!
百年後,他打破肉身境桎梏,晉升煉氣境,從一個被人嘲笑的大叔,成為了一名煉氣境高手!
以往嘲笑他的才俊,許多已經老態龍鐘。
不是誰,都能晉升煉氣境的!
又過了兩百年!
他後來居上,成為了煉氣圓滿的強者,位列長老之尊!
一人、一刀、一酒葫蘆!
走遍九府!
人送尊號——酒刀客!
一酒一刀一長客,葬儘世間吃人詭!
詭域降臨。
梁府動蕩!
他聞聲而出,孤身殺入詭域之中。
刀指古城!
一人一刀敢叫萬詭不敢出!
這——就是酒刀客!
······
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