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臉上剛露出一絲笑意,便感到胸腹一疼,低頭一看,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穿破了他的胸膛,掌心抓著一顆血淋漓的心臟。
扭頭看去,誇讚之人嘴巴依舊在吐著話語,然而一張臉卻變得扭曲,隱約間似和那佝僂之人的臉重疊。
“大——大詭!”
佝僂身影逐漸清晰。
四周,站著幾個人,心臟位置已然空缺,但卻始終不倒。
它將一顆顆心臟吞入腹中,嘴巴蠕動,細微的聲音響起。
“跑了啊!”
一時間有些躊躇。
因為,短時間內,它也無法確定陸長生等人是往哪個方向走。
它身形一動,如冰雪般迅速消融,瞬間消失不見。
數個時辰後,大詭站在一座小型營地中,跟前跪著一個血淋漓的人類強者。
嗤的一聲。
鋒利的爪子刺破人類強者的胸口,抓出心臟,吞服腹中。
他的臉上浮現出迷醉之色。
“血食的味道依舊讓人迷醉!”
它發出陰沉的笑聲。
“能跑到哪呢?我一個個清理過去,看你會不會繼續跑!”
“人族可是有情之人呢!”
它喃喃地道。
雖說隱約能夠知道方向,但八荒這麼大,若是沒有準確的消息,想要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得不說,陸長生和如苦跑得夠快,若是再慢上十天半個月,便要被此詭給堵上了。
當然,它也不急。
首先,這不是它的責任。
其次,八荒各個區域其實消息是互通的,隻要陸長生暴露,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到它這裡。
這區域,方圓數千裡都沒什麼厲害的大詭。
到時候肯定還是要它去處理。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它肯定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濃鬱的血腥之氣,逐漸地彌漫。
有野詭被吸引而來,但察覺到此詭的氣息後,頓時驚恐地退去。
野詭沒有智慧,卻有著本能,尤其是大家都是詭,彼此間自然會有一些感應的。
······
此詭正要尋找下個目標,忽然間,它轉過身看著遠處。
一股濃鬱的陰氣從那個方向撲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輛寬敞的馬車。
馬車四角掛著白骨,頂上有一個白骨華蓋。
顯然,裡頭住著的也是一個詭。
營地中的大詭沒有掩飾自身的氣息,但對方絲毫沒有停頓靠了過來,可見對方並無畏懼之心。
“白骨車!你是詭窟的詭!擅自越界,你就不怕死麼?”
“彆誤會,我過來這裡隻是為了自身恩怨!”白骨馬車在百米外停了下來。
兩個小詭拉開簾子。
一個穿著白骨袍的身影走了出來。
袍子表麵有大塊的白骨,在詭窟中,又被稱為白骨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此為詭窟勢力的象征。
“自身恩怨?”
白骨袍大詭恨聲道:“在一個多月前,我忽然感應到了一個仇人!”
“人族?”
“是的!”白骨袍並未隱瞞。
這種事在詭族中並不少見。
畢竟,人族也是有高手的。
有些詭被殺了一次後,詭物得以被救出,但在詭族之中,卻已經算是傷過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