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回單位的時候,正趕上公安給劉梅還有朱紅幾人做完筆錄。
見到她回來,劉梅上前問道:“苗苗身體沒事兒吧?”
溫寧道:“她發燒還頭暈,醫生讓她暫時住院觀察幾天,她丈夫已經趕過去了。你這邊怎麼樣,現在什麼情況?”
劉梅搖頭:“朱紅她們幾個上午一直待在排練廳,中午從食堂回宿舍,之後就一直待在宿舍。這兩段時間她們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公安同誌已經排除幾人作案的可能。”
溫寧本來最懷疑朱紅,但朱紅有充分不在場證明,那剩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周芳了。
“劉姐,公安給周芳做筆錄了嗎?我聽說周芳的侄女周怡原本也在主持人候選名單上,周怡跟我之前就有過節。”
劉梅差點把周芳給忘了,想起來道:“周芳今天請假沒來單位,也沒做筆錄,如果不是朱紅乾的,那周芳的嫌疑最大,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公安同誌,讓他們查查周芳。”
“等等劉姐,先彆去找公安”,溫寧凝眉道。
她跟周家人打過交道,見識過周家運籌帷幄的能力,現在沒憑沒據的情況下去找公安,再等公安調查,中間這段時間,給周家留了太多運作的機會。
除非,她們現在就能找到證據,一下把周芳給錘死。
思索一會兒,溫寧有了主意,附身在劉梅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番。
劉梅眼睛一亮,立刻附和地點頭。
兩人有了計劃,分頭去準備。
劉梅剛走,溫寧就在回科室的路上撞見了朱紅。
“溫寧,你什麼意思呀?你自己不知道得罪誰被人下硫酸,憑什麼冤枉我?”
朱紅滿臉憤怒地擋在溫寧麵前,質問道。
她下午被公安審問了一頓,緊接著又被張隊長和梁團叫到辦公室盤問了好一陣,就好像認定她就是凶手一樣。
溫寧不冷不熱地掃她一眼:“大家都知道我們之間關係不好,我被投毒,第一個懷疑你,沒毛病吧?你跟公安交代清楚就行,我也沒一口咬定就是你乾的,怎麼冤枉你了?”
溫寧的話有理有據,朱紅反駁不了,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轉而道:“哼,什麼投毒,分明就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這想象力,跳舞真是屈才了,溫寧不耐煩道:“看來之前抄的二十遍道歉信還沒讓你長記性,造謠你是張嘴就來。”
“既然你說我自導自演,那你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就閉嘴給我讓開,否則彆怪我向梁團打你的小報告。”
反正朱紅到處說她走後門,那她就狐假虎威一把,借借梁團的勢。
朱紅拿不出證據,還被威脅了一把,又氣又憋屈,衣角都快被她給揪破了,冷哼一聲:
“我看你就是害怕當眾考核輸給我,所以才折騰這麼一出戲,如你所願,現在考核推遲到三天後,但推遲了又如何?你也就晚三天丟人而已!”
狠狠朝溫寧翻了個白眼,朱紅氣衝衝地走了。
溫寧還真不知道考核推遲了,不過這樣也好,她爭取在考核前,把周芳給錘死!
第二天,周芳還是請假,沒來單位。
劉梅知道周芳家的地址,帶著溫寧蹲守在周芳家附近。
直到看到她丈夫出門後,兩人才上門。
篤篤篤。
劉梅左手拎著網兜,右手敲門。
“誰呀?”周芳出聲詢問。
劉梅道:“周姐,是我,劉梅。”
周芳打開門,才發現門口還有溫寧,頓時臉色一變,不悅地睨著溫寧:“你來我家乾什麼?”
溫寧衝周芳一笑,劉梅揚了揚手裡拎著的水果罐頭,出聲道:“我們過來看看你,聽說你請病假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一看兩人拎著東西,雖然周芳不待見溫寧,但也讓兩人都進來了。
進屋後,周芳走在前麵,背對兩人,劉梅走在中間,溫寧在最後。
溫寧把門關上的同時,劉梅忽然出手,從背後抱住周芳,將她麵朝下壓倒在沙發。
“你乾什麼!”周芳馬上大叫著掙紮,劉梅沒出聲,整個人用力壓製著她,一隻手從後麵摁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臉摁在沙發裡,周芳嗚嗚發不出聲,雙手雙腳在空中拚命揮舞。
溫寧快速從包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晾衣繩,將周芳的雙腳捆住,又把她雙手反剪捆住。
溫寧捆好後,劉梅才鬆開周芳的脖子,周芳抬起頭,拚命呼吸了兩口,就要張嘴大喊,溫寧瞅準時機,將比拳頭還大的布團一把塞進周芳的嘴裡。
劉梅這才鬆開對周芳的鉗製,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
周芳坐起來後,雙眼憤恨地瞪著溫寧和劉梅,眼神要噴出火來。
溫寧朝著周芳勾唇一笑,從挎包裡掏出一個裝了透明液體的玻璃試劑瓶,然後手裡緩緩地搖晃著試劑瓶,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周主任,這個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
“我給你看看。”
溫寧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俯身,將試劑瓶上的標簽對準周芳視線。
周芳瞪著眼睛,視線對焦在標簽上,看清楚上麵寫著98%濃硫酸時,她噴火的目光瞬間化作驚恐,盯著溫寧瘋狂搖頭,身體跟被摁住七寸的蛇一般,在沙發上瘋狂掙紮扭動,嘴裡嗚嗚地叫。
溫寧直起身子,朝後退開一步,拔掉試劑瓶的蓋子,目光冷漠又平靜地看著掙紮的周芳,劉梅從後麵伸手取掉周芳嘴裡的布團,周芳正要大喊救命,便聽到溫寧冰冷的聲音:“看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手快。”
說完,溫寧作勢朝著周芳的臉揚了揚瓶子,周芳嚇得緊緊閉上嘴巴,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看來還是知道怕,溫寧勾唇:“說吧,往我杯子裡加硫酸的是你還是周怡。”
聽到這話,周芳先是一愣,隨即驚恐地看著溫寧,拚命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做過一些不好的事,你記恨我,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給你下毒……”
“哦,那你說說你以前都對我做過什麼?”溫寧目光戲謔,緩緩地搖晃了一下手裡的試劑瓶,大有她少說一件就潑她一臉硫酸的意思。
周芳整個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連帶聲音也顫巍巍的:“我、我在工作上經常為難你,我造過你和向兵的謠……”
“還有嗎?”溫寧手上試劑瓶晃動。
周芳都要嚇尿了,趕緊出聲:“不、不要!我還往你對象的單位寫過舉報信,我還攛掇王科長的媳婦兒去鬨事兒,我……”
周芳把以前對溫寧做過的壞事一件件數出來。
溫寧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一停下來,溫寧就晃動試劑瓶,周芳便嚇得趕緊繼續抖羅自己乾的壞事,直到實在是說不出來,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溫寧才開口道:“你看看,你都那麼恨我了,還不承認往我杯子裡投毒,你真的以為我沒有證據就來找你?”
聽到這話,周芳驚恐的表情愣了一瞬,接著連連搖頭:“不、不是我!”
“是嗎?”溫寧一邊冷笑,一邊伸手進挎包裡摸東西,“那為什麼昨天在現場撿到了你衣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