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長安城豔陽高照,大街小巷人來人往,隻不過這些百姓的眼裡帶著一絲恐慌。
平康坊內。
四個身穿名貴袍衫的公子哥,並肩走在寬敞的石板路上。
在他們四周,有二十多名孔武有力的侍衛暗中護送。
“杜兄,我們是去雨軒酒肆喝酒,還是去百花樓聽曲?”
身穿白色棉製長袍衫的崔神基,一邊打開扇子輕輕地扇風,一邊好奇地問道。
杜荷笑著說道:“先去雨軒酒肆吧。”
百花樓以玩樂為主,而酒肆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很多人去吃飯喝酒,也隻是為了聊天消遣時間。
崔神基收起扇子,臉上帶著幾分遺憾說道:“杜兄,你都一個多月沒去百花樓了,難道你要背叛我們長安四劍客的誓言嗎?”
“前日百花樓老鴇還問我,說杜爺是不是移情彆戀,去他處找姑娘聽曲了。”
杜荷嘴角一抽,疑惑問道:“什麼誓言?”
看到杜荷茫然的表情,崔神基拿著扇子往自己的腦袋上一敲,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朝王敬直示意說道:“王兄,你來跟杜兄說一下。”
王敬直雙手抱胸,撇著嘴說道:“杜兄,我們四兄弟曾發過誓,要把百花樓的琴棋書畫四大花魁,每人帶一個回家。”
“你喜歡的是書書大家,難道你真的忘了?”
額~
杜荷的腦子裡忽然冒出這段熟悉的記憶。
不過那是尚公主之前,在酒後許下的胡言亂語罷了。
他和王敬直都是駙馬,怎麼可能帶一個青樓女子回去當小妾。
房老二就是前車之鑒。
崔神基搖著頭說道:“杜兄你變了,你現在變得如此優秀,還怎麼當我們長安四劍客之首?”
接著他朝王敬直和蕭鍇說道:“兩位兄弟我們走吧,杜兄現在是文曲星群下凡,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要跟他玩。”
說完這三個渾人,佯裝就要往前走。
杜荷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額頭上冒出一排黑線。
他大聲喊道:“吃完飯,我請你們去百花樓聽曲。”
“三息不回頭,我就自己去享受。”
話音剛落,三劍客一齊轉過身,他們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
崔神基舔著一張臉,笑嘻嘻地說道:“杜兄,這可是你自願要去百花樓,不是弟兄們帶你去。”
“如果被城陽公主知道你去百花樓,可怪不到我們頭上。”
王敬直和蕭鍇也點頭附和道:“崔兄說的對,這次是杜荷帶我們去百花樓聽曲,我們兩個可以作證。”
在他們打鬨間,已經來到聽雨軒酒肆的大門口。
酒肆裡麵,一道年輕的聲音正在講棖鬼殺人的事,時不時地還傳出一陣吸氣聲。
一臉富態的掌櫃,看到杜荷和崔神基四人走進來,他心中一喜。
財神爺來了!
掌櫃連忙丟下賬本,繞過櫃台一路小跑出去。
隻見他身上的肉一顫一抖,像波浪一樣,很有節奏感。
掌櫃姿態恭敬地作揖行禮道:“杜爺、崔爺、王少爺、蕭爺,二樓最大包間空著,還請往這邊移步。”
杜荷看了一眼人滿為患的一樓大堂,微微搖著頭說道。
“鄭掌櫃,我們今日就在大堂裡麵喝酒吃飯,你給我們隨便找一個位置就行。”
聽到杜荷四人要在一樓大堂吃,掌櫃的表情帶著幾分遲疑。
這四位爺身份尊貴,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上二樓的大包間,從未去過一樓吵鬨的大堂。
而且一樓什麼人都有,如果有喝酒上頭的人不小心衝撞了這四位爺,不死也得掉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