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把長槍拄在地上,他眯著眼看著戰場上稀少的士卒,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哎!”
“傷亡慘重啊!”
張儉帶著7000步騎出來,現在還剩這麼丁點人,都不用等到具體的傷亡數字,都知道有多慘烈。
盞茶功夫後,玄甲軍隊長率先回來稟報。
“蘇副大總管,玄甲軍有42個弟兄受傷,所幸無人死亡。”
聽到玄甲軍竟然有這麼多人受傷,蘇定方心裡一緊,他連忙問道。
“傷勢重不重?”
玄甲軍隊長搖頭說道:“不是什麼致命的傷,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不過弟兄們現在都有些脫力,今晚恐怕沒辦法帶傷員和繳獲的物品回白岩城。”
玄甲軍的身上穿的都是重甲,雖然他們的體力比一般的士卒要強不少,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一場大戰下來還是累的不行。
大戰停下來後,不少玄甲軍就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那就好。”蘇定方鬆了一口氣,他接著說道:“張將軍放心,稍後我讓人回一趟白岩城,讓太子殿下派人過來。”
玄甲軍點了點頭,隨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去救治傷員。
“玄甲軍真是一群怪物!”
蘇定方感慨一句,隨後拄著長槍來到薛仁貴的身旁,並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仁貴,還有沒有體力?”
正在搬運傷員的薛仁貴點頭說道:“蘇將軍有任務可儘管吩咐。”
蘇定方輕聲說道:“還請你現在回一趟白岩城,把這邊的戰鬥情況跟太子殿下和杜駙馬彙報。”
“這麼久沒有我們的消息,想必他們已經等的無比心急。”
那可不,現在李承乾和杜荷兩人,就像兩尊望夫石,站在西城門的城牆上一動不動。
目光一直眺望著前方的官道。
薛仁貴把傷員搬到指定位置放下後,皺著眉頭問道:“蘇將軍,現在陣亡人數還未清點出來,末將需不需要晚一些再回去?”
蘇定方沉聲說道:“玄甲軍受傷46人,無人陣亡。”
“至於張將軍那邊,你就說已經把張將軍和其麾下的數百騎兵,救了出來。”
“至於我們這邊的戰果,你先把射殺淵焚王和斬殺數名敵軍將領的好消息,跟太子殿下和杜駙馬說,讓他們開心一下。”
這一戰殺了敵軍主帥,而且還殲滅數千敵軍精銳騎兵,也不算輸的太慘。
頓了頓蘇定方接著說道:“讓太子殿下派步卒過來,把繳獲的戰馬、戰甲、武器和糧草載重,運回白岩城。”
“遵命。”
薛仁貴朝蘇定方抱拳說道。
隨即他帶著兩個騎兵,騎著高大的白色戰馬快速向白岩城的方向奔去。
蘇定方看到薛仁貴換了一匹戰馬,疑惑地嘀咕道。
“仁貴這家夥運氣真好,也不知道在哪裡搞到的這匹神俊戰馬?”
戰馬和武器是武將的命根子,對於一些武癡,這兩樣東西比美人還要有吸引力。
又過了半刻鐘。
張儉這才拄著鐵槍,臉色蒼白地來到蘇定方的跟前。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角,臉色羞愧地彙報道:“蘇副大總管,我部僅剩935名騎兵,其中有315人是重傷員!”
“傷亡這麼大?”
蘇定方吃驚地說道。
他雖然早就做好心理預期,但是對張儉的7000步騎陣亡6200餘人的傷亡,心裡還是覺得震驚不已。
這一戰打下來,張儉所部基本全軍覆沒了啊!
張儉埋頭說道:“哎,此戰主要怪我輕敵,低估了這支從烏骨城來的騎兵的戰鬥力。”
“現在遭此敗仗,麾下士卒死傷慘重,老夫已無顏回去麵見太子殿下。”
“蘇副大總管,還請你帶著老夫的這顆項上人頭回去,替老夫向太子賠罪!”
說完張儉把手中的鐵槍鬆開,並抽出了彆在腰間的長劍。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