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幫人之所以深得淵蓋蘇文的信任,除了有一定的才能以外,還十分懂得應和淵蓋蘇文這個屠夫。
果不其然。
聽到文臣武將對百濟喊殺喊打,淵蓋蘇文憤怒的臉色也平和下來。
他把大刀收了回去,隨後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太大使者,眼裡露出一抹殺機。
這個太大使者最近有些不聽話,暗地裡背著他做一些小動作,淵蓋蘇文在考慮要不要把他除掉!
隻是現在大敵當前,而太大使者背後也有不小的力量。
如果現在把他除掉,恐怕會導致人心渙散。
淵蓋蘇文很快把殺機掩蓋下去,他接著把目光看向另一個文臣。
“崔帛衣頭大兄,薛延陀那邊是什麼情況?”
“多彌可汗派遣的數萬騎兵,怎麼這麼久還沒到?”
“難不成他們畏懼唐軍,並沒有南下?”
麵對淵蓋蘇文的質問,出使薛延陀回來的崔帛衣頭大兄,臉上也露出幾分難色。
他低聲回應道:“莫離支,算算時間和行程,薛延陀的騎兵在半個月之前就應該到。”
“10天前唐軍的騎兵離開大營,恐怕是去攔截薛延陀的騎兵。”
“現在薛延陀騎兵遲遲未到,臣猜測他們已經遭到唐軍的毒手了!”
平壤城被唐軍圍的水泄不通,他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沒有一個能夠回來。
這一個多月,他們完全和外界斷了聯係。
淵蓋蘇文眼睛猛地一蹬:“幾萬薛延陀騎兵,還打不過萬餘唐軍的騎兵?”
東突厥和薛延陀等草原部落,他們的騎兵實力最為強悍。
區區萬名唐軍騎兵,怎麼可能打得過幾萬的薛延陀騎兵?
彆說淵蓋蘇文不相信,就連其餘高句麗的臣子也滿臉的不可置信。
崔帛衣頭大兄臉色複雜說道:“這件事聽起來雖然荒謬,卻很可能是事實。”
“如果薛延陀騎兵擊敗唐軍騎兵,現在早應該到了,而不是杳無音訊。”
靜!
大殿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心中也露出了一抹絕望。
他們之所以對唐軍的圍城有恃無恐,是因為知道薛延陀的幾萬騎兵正在南下支援。
現在最後一棵救命稻草沒了,他們一個個如泄了氣的皮球,內心也湧現出無儘的恐慌。
“這可怎麼辦啊?”
“沒有了百濟和薛延陀的援軍,單靠我們城內的10萬人,抵擋得了城外的幾萬唐軍麼?”
“完了!”
臉色恐慌的朝臣,開始和前後的人絮絮低語起來。
他們全然沒有留意到,坐在皇位上的淵蓋蘇文,一張凶狠的臉冷峻到了極點。
“嘭!”
淵蓋蘇文重重地一腳把身前的案幾踢飛,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聲響。
他大瞪著眼怒吼道。
“安靜!”
聽到淵蓋蘇文如野獸般憤怒的咆哮,大殿內的聲音瞬間消失。
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和雙眼血紅的淵蓋蘇文對視。
淵蓋蘇文看著這幫沒有骨氣的臣子,恨不得馬上揮刀把他們全都給砍了。
安靜片刻。
淵蓋蘇文咬著牙問道:“崔帛衣頭大兄,多彌可汗究竟有沒有率兵去攻打幽州?”
崔帛衣頭大兄應道:“回莫離支,臣離開薛延陀鬱督軍山時,他們的步卒已經出發了數天時間。”
他們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平壤城,根本接觸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