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周帶來的這個意外的消息,杜荷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太仆寺乘黃署署丞杜正就是京兆杜氏的族人,雖然不是杜荷他們這一支係,但也是嫡係的子弟。
加上房遺愛荷杜楚客都在李泰麾下做事,他們的關係即便不是很好,也不應該成為仇人才對。
“難不成房遺愛和杜楚客鬨掰了?”
“可兩人能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亦或者大矛盾,才會導致他們自相殘殺?”
杜荷的心裡第一時間冒出房遺愛和杜楚客不和的想法,可同時又出現各種困惑。
他們一個在長安,一個在相州,相距千裡之遙。
隔了這麼遠,兩人又在同一口鍋裡吃飯,他們能有什麼矛盾?
而除了這一個點,杜荷也實在想象不到房遺愛的此番動作,究竟有什麼深意。
思索片刻。
杜荷微微搖著頭說道:“馬兄,我也不知道房遺愛玩什麼把戲,不過我跟他並非一路人。”
“至於房遺愛派人檢舉杜氏族人做了不法之事,那也正順了我的心意,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彈劾。”
既然房遺愛也幫著他一起收拾京兆杜氏的人,杜荷也樂於看到這樣的結果。
反正杜氏的那幫族人,除了少數幾個找他求情的以外,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收拾。
而且杜荷對於京兆杜氏這個家族,並沒有心理上的認同感,因此動起手來毫無心理壓力。
馬周輕聲說道:“杜兄,既然這樣那我就秉公執法。”
“杜正倒賣朝廷的戰馬,從中賺取了大量的銀子,他不僅要丟掉官職,恐怕還要接受數年的勞役!”
他之所以詢問杜荷此事,也隻是為了確認乘黃署署丞杜正,究竟是不是杜荷的人。
既然不是杜荷的人,那他也可讓禦史台的人放心大膽地彈劾。
杜荷微笑著說道:“馬兄,多謝你的出手相助,此人情我謹記於心!”
聽到杜荷感激的話,馬周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如果京兆杜氏在朝為官的人,本身清廉本分,做事勤勤懇懇,他也不會幫助杜荷助紂為虐。
而這些官吏本身品行不端,還做違反唐律之事。
他作為監察百官的禦史大夫,肯定不能放任他們危害百姓,損害朝廷的利益朝廷。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分岔路口,工部往左走,而禦史台則往右走。
馬周停下腳步對杜荷說道:“杜兄,還請你私下轉告太子,方才在東宮所言我已全部淡忘。”
杜荷點了點頭:“好!”
接著馬周又朝杜荷抱拳行了一禮,隨後雙手藏在寬大的袖袍內,微低著頭快步往禦史台的方向走去。
今日在東宮經曆之事,實在讓他有些心驚膽顫。
稍後得回禦史台多看幾遍唐律,調整心境才行。
杜荷看著快步走遠的馬周,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也往工部走去。
下午時分。
杜荷正在辦公房內處理政務,無所事事的蕭鍇走進辦公房,並且朝杜荷擠眉弄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