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征伐奚族的時候,長孫無忌和杜荷兩人在營州刺史府內,不僅有婢女服侍,每天還能泡熱水澡。
來到奚族皇庭以後,也是吃好喝好睡好。
他打了十幾年的仗,還從來沒有這麼愜意過。
杜荷微笑著說道:“趙國公,到了契丹腹地後,我們每天都得來回奔走,搞不好還會遭到契丹騎兵的襲擊。”
“我的武力低弱,您老到時候得執劍保護我才行。”
什麼?
讓他一個53歲的老頭,去保護杜荷這個26歲出頭的年輕人?
開什麼玩笑?
周邊的一眾親衛,他們全都彆過臉,捂著嘴巴偷笑。
敢對趙國公說這種過分要求的人,也就韓國公這個不講武德的年輕人。
長孫無忌撇了撇嘴說道:“韓國公,真要遇到危險,你自己想辦法逃生吧。”
“老夫能力有限,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危。”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從杜武、張師政和封師進等人身上劃過,眼神帶著一抹羨慕。
杜荷的這幫侍從也不知道整天吃什麼,每個人的身材都十分魁梧,恐怕尋常的果毅都尉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且這幫人看向杜荷的眼神滿是崇拜,估計是杜荷豢養的死士。
杜荷微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早在三年前,他已經跟李承乾練了一身跑馬的技術,而且他騎的又是頂級寶馬。
論逃跑技術,薛仁貴在他麵前都是弟弟。
...
三個時辰後。
大軍來到契丹和霫族的交界處,並且找了一處背風的小土丘駐紮。
為了避開契丹的主力,杜荷特意選了這個地方為突破口。
雖然霫族也派了一些騎兵駐紮在不遠處,但是沒有其大王的命令,他們不會輕易率兵進入契丹的疆域。
等霫族反應過來,唐軍早就深入契丹腹地。
杜荷下令道:“大軍休息兩個時辰,等天色蒙蒙亮馬上展開進攻。”
“所有人都要聽令行事,違者殺無赦!”
當杜荷的這條軍令傳達下去時,坐在杜荷不遠處的猛將羅通,他的後背一冷。
他總感覺杜荷的這條軍令,好像有意在點他。
因為將士們的精神都極度亢奮,這會大家都睡不著覺。
他們先拿草料喂飽戰馬,然後拿出一塊破布擦拭手中的長矛。
“呼!”
長孫無忌朝他手中的寶劍吹了一口氣。
他一邊擦拭著手中的寶劍,一邊低聲說道:“杜荷,老夫隨陛下征伐王世充和竇建德的時候,憑手中的這把寶劍殺敵10人!”
“希望這一次,這把寶劍不要見血吧。”
需要他親自動手殺敵,那證明大軍處於劣勢,而且是萬分危急的地步。
以前陛下總喜歡以少勝多,所以多次陷入陷阱。
要不是有秦叔寶、尉遲恭和程咬金等諸多猛將護衛左右,說不定現在當皇帝的人,不是陛下而是隱太子李建成。
杜荷也抽出寶劍看了一眼,隨後又將其插回刀鞘,聲音幽幽說道。
“趙國公,我這把寶劍還未殺過人。”
“不過有資格死在我的寶劍之下的人,肯定不是尋常的士卒。”
“我也希望這把寶劍永遠都不要染血。”
聽到杜荷這番若有所指的話,長孫無忌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後又恢複淡然之色。
他並沒有接話,而是默不作聲地擦拭著自己的寶劍。
雖然這把劍陪伴他二十多年,但是又何嘗不利呢?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
天色看起來灰蒙蒙一片,雖然還未大亮,但是已經能夠看清近距離的路麵。
杜荷騎在戰馬上,朗聲說道。
“大軍出發!”
提前吃過乾糧的將士,他們在杜荷的命令下紛紛翻身上馬,並在斥候的率領下往最近的契丹部落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