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終歸看著石碑上的名字,將碗放下,懷著沉重的心情坐回位置,心中始終無法平靜。
季岩木一口一口的喝酒並沒有與眾人攀談,但眼神中的悲傷無法掩飾,竟無聲的哭了出來,顫抖的聲音“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弟兄們是被我害死了啊”
一旁的老人排著他的後背“沒事的,至少將軍您還把他們帶回來了,孩子們不會怪你的”
“可是他們都不在了啊,我帶回來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啊,是我做的不好啊,出發前我答應你們要都帶回來的”季岩木一時情緒不穩,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
一旁斷臂青年拎著一壺酒走近季岩木“來吧,將軍喝酒,至少我們還能回來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了”
幾個看起來年紀相近的青年也和季岩木碰杯,一口將酒水喝下,雖麵色通紅,但眼底的是不甘“將軍不必自責,要是我們當時情報多一點肯定可以都回來”
顧終歸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將軍,告訴我,如果這一次是我們去呢,隻有我們這四個人”
季岩木聽後一拳打在顧終歸臉上,對著顧終歸怒吼“你們四個,老子當年帶了八百人出去,回來的不到百人,你難道想走我們老路嗎”
顧終歸不卑不亢,眼神死死的盯著季岩木,身上氣勢逐漸顯露“就我們四個,您就告訴我,能不能”
季岩木見狀也不收斂氣勢,一股煞氣從他身上傳出,幾乎凝結成實質,壓在顧終歸身上,顧終歸身上氣勢被壓製的死死的,卻不曾後退,甚至還有打破季岩木氣勢的想法。
“顧終歸,你好的很啊,你才多大,難不成你還想四人就直接殺上王都嗎”季岩木眼淚從臉頰劃過,這一次他沒有動手,他在顧終歸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是,我就是要試試,我不願整個華夏都在叛徒手下苟且偷生,我不要那些高層去蔑視我們這些普通人,我要他們知道螻蟻尚且偷生,我這種螻蟻也不會失去向神舉劍的勇氣。”顧終歸身上的氣勢在他說完之後陡然上升,金色的氣勢逐漸向季岩木的氣勢反撲,隱隱有壓製的情景。
隻見原本站在季岩木身邊的青年們身上也散發出金色的光點朝顧終歸彙聚。
“所以說你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沒有怨過我嗎”季岩木見狀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將身上氣勢逐漸散去。
“我們怨,但我們更怨我們自己沒有為華夏複生燃儘生命就逃走”
青年們的身後原本那些烈士們的臉龐,又出現在季岩木眼前,隨後向他揮揮手化為一道道光線向王都方向飄去,季岩木眼圈微紅,這一刻思緒萬千從他腦海中閃過,但隻彙聚成一句“教會他,燃燒生命也要將真正的華夏複生”
季岩木隨意的抹了一下淚水開口道“好,那我告訴你,十死無生你還敢嗎”
“敢”
“好,那我就將我的絕學也交給你,彆讓我們失望”季岩木一口將酒悶掉,少年的意氣風發不該被打壓,當年的他也是這樣啊。
顧終歸第一次嘗試將酒喝掉,卻被季岩木奪過喝掉,眾人酒足飯飽後便散去,陰雲也逐漸吞沒了月光。
直至次日寅時,隻見季岩木穿戴整齊盔甲,一改初次見麵的淩亂模樣,手中長槍也換成了一把槍頭血黑的。
顧終歸跑到練武場時便隻見季岩木在走著槍法,一招半式之間皆帶著殺伐之意,如同洪荒猛獸一般。
見顧終歸跑來季岩木將一旁擺放的甲胄和長槍送過去,長槍插在地麵上,氣勢不減。
季岩木爽朗的大笑“小子,你昨天說過你們四人要嘗試一次,那我今天就正式教你槍法如何”
“那將軍,小子請教了”顧終歸將甲胄穿戴在身上,略顯稚嫩的臉龐,眼神卻充滿了堅毅。
“那好,你可知這槍法中,一刺一揮一挑都可帶勢,而這槍勢才是你真正該練的”季岩木說話時又將基礎式走了一遍,這次卻半分能量不帶,隻是揮出。
“一收一放,皆為我勢,一刺一挑,皆為我需,隻要你把槍勢練出哪怕你沒有靈能沒有力量也可以殺敵,隻需一個勢頭就好”季岩木將長槍一收,目光一凝一陣波動傳過,原本在枝頭上的麻雀便直接落下,生死不知。
顧終歸一知半解便根據季岩木的走勢走了一遍,然而隻是揮動一遍便讓他感覺手臂發麻,但按照季岩木所說一旦停下便不利於槍勢的凝結,隨即再次按照路數走槍,但開始減少每一招式後的停滯時間,依照上一招的勢頭嘗試揮出第二招。
季岩木也在一旁揮槍,與顧終歸一直保持同一速度直到太陽開始露頭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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