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都是官宦之家,不需要靠這玩意揚名立萬。
果然,不出十分鐘,便有人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吹了吹手裡仿佛還沒乾的油墨,洋洋得意的喝了口酒,讀了起來。
“飲散誰身化。”
“唯應富與權。”
“光融多沈醉。”
“縹渺渡頭船。”
“妙極妙極!崔兄果然文采非凡,此詩,通篇沒有一個月字,卻字字與月有關,真乃佳作啊!”
“崔兄高明,小弟甘拜下風!”
“崔兄大才,此詩極佳,應該足矣擠進前二十之列了……”
………
一首詩剛讀完,身後幾個跟班就已經開始拍起馬屁來了,仿佛已經拿了第一似的。
那崔姓書生趾高氣揚的擺了擺手“諸位抬愛了,這時,不過隨手罷了,難等大雅之堂!繆讚了,繆讚了!”
雖然說的謙虛,不過,滿臉的得瑟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這是穎川崔氏的旁係,崔生,此人據說文采極佳,身為旁係,在崔家也是有些地位的!”
見李承乾搖頭,蘇酥在旁邊給他介紹了起來。
“崔生?這名字起的,八成是沒有孩子吧!”李承乾有些好笑的打趣起來。
“這個……就不知了……”
蘇酥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跟孩子有什麼關係呢?
想著想著,突然臉色一紅,幽怨的都啐了他一口,這李家郎君,真是什麼話都說。
崔生剛剛念完,仿佛發起了衝鋒的號角,一個個都開始念了起來。
“秋來月色照秋蟾……”
“月上涼天倚碧虛……”
“卻是文章雙闕下,不知何處是天梯……”
剛開始還行,正兒八經的拽文,漸漸的,李承乾臉都有些躊躇。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什麼月亮彎彎照我還………”
“還有月亮月亮你真圓……”
“月亮啊你真惹人煩……”
總之,五花八門,各色各樣,聽的李承乾滿臉黑線。
這詩會,竟然能舉辦這麼多年,真的是,苦了他們了。
“鏡水清霜冷似冰,
月華氣上世無雙。
不知月下臨窗戶,
況是秋光滿鏡窗。”
正無聊,一個聲音由遠而近,慢慢到了李承乾身邊。
“這位仁兄,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不過,既然是詩會,不知可否做上一首,讓諸位夫子品鑒一二啊?”
聽到這一看就是找茬的聲音,李承乾略帶不滿的抬起了頭。
“哎呀呀,這不是剛剛的屁股落地兄嗎?這是來乾什麼了?你看看你,這屁股後麵,還有一塊泥呢,也不擦乾淨!”
一看到來人,他笑了,裝作熱切的迎了上去,做勢還要幫他拍拍屁股。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那人臉色一冷,自己朝屁股使勁的拍了拍。
李承乾看著又有人過來了,話鋒一轉,故作不解的大聲喊道“這家夥有病吧,沒事打自己屁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