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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和許攸前後腳被關押起來的消息傳開,袁軍大營當中自然很多人對於這個事情有自己的解讀,袁尚也不例外,而且還是在袁紹麵前直接進行解讀。
袁尚前一段時間生病了,現在才康複不久,臉上血色還不是很充盈,但是正是因為如此,再加上原本俊秀的外表,倒是有一種病態的美感,若是放到後世,定然能迷惑倒一群腐女眼冒紅心的大叫著小受受什麼的……
“說說看,說錯了也沒有關係……”袁紹一改在中軍大帳人前的憤怒麵容,而是溫和的笑著,鼓勵著袁尚說道。
雖然說袁尚年齡不算大,但是袁紹覺得,總是要讓袁尚懂得一些帝王權柄製衡之術,所以便有意識地引導和傳授給袁尚。
“此事……”袁尚看了看袁紹的麵色,然後說道,“父親大人其實……對於田、許二人……並非完全隻是生氣……”
察言觀色,其實是每一個孩子的本能,呃,熊孩子除外。因此,對於袁尚來說,從袁紹臉上細微的變化之中,察覺出袁紹當前真實的情感,已經是一個經過實踐和時間,檢驗和修煉出來的特長本領了。
所以袁尚覺得雖然外界傳聞當中,袁紹很是憤怒的樣子,但是見到了麵之後,發現其實袁紹並非是那麼的憤怒……
袁紹點了點頭,嗬嗬笑了兩聲:“我兒果然聰慧……來,再說說看,為父為何如此做……”
“為什麼?”袁尚小心臟縮了一下。
作為孩子來說,或許對於大人也是,最爽的時候便是可以一直問彆人為什麼,當然,最不爽的時候就是彆人一直問自己為什麼。
我哪裡知道為什麼!
可惜這句話,袁尚不能說出口,便隻能使勁的想……
袁紹耐心的等著,然後覺得應該給袁尚一點提示,便從袖子當中取出了一個小袋子,然後放到桌案之上,示意袁尚自己看。
袁尚打開小布袋一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連帶著鼻子也皺了起來。
布袋之中,是一些已經黴變的粟米,灰白色和墨綠色的黴菌遮掩了原本應該鮮亮的色彩,還散發出一種讓人厭棄的氣味。
“這……”袁尚看向了袁紹。
袁紹敲了敲桌案,顯得有些憤怒,“新到的一批軍糧之中,竟有兩成黴米……”
“這……”袁尚忽然想到其中的聯係,不由得恍然說道,“原來父親大人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袁紹哈哈大笑,然後才輕聲說道:“正是……偏軍突進,原本就是凶險之極,兵敗麼……”袁紹微微皺了皺眉,想到了張郃這個小子,然後呼了口氣,繼續說道,“也是正常,但是兵糧之中參雜了黴變糧草,此事就非同小可了……”
軍糧有陳米,這個是正常的,誰也不能保證當季就打仗,然後吃都是新米,但是陳米可以食用,黴變的卻不能用!
任何時候,軍糧出問題都是大事件!
就算是倒了後世,也有阿三表示沒有咖喱就靜坐示威,不打仗不作戰了。對於兵卒來說,兵糧就基本上等同於穩定的後方,若是兵糧出問題,那麼就意味著後方出問題了,這不是所有兵卒都能夠豁免的負麵消息。
張郃勝敗,距離畢竟較為遙遠,普通的兵卒感受不深,而兵糧這種則是天天要見!
一出事,就是大事!
而在這其中,主要的兩個人便是田豐和許攸。
田豐是負責調劑冀州人士的,而許攸負責後營輜重采購的,這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對於袁紹來說,還更希望是許攸出現了問題,因為一但是田豐這方麵出現了問題,就代表著冀州士族……
所以,不可不慎。
袁紹有意隔絕二人與外界聯係,也是出於這一點的考慮。
“此外……”袁紹指了指桌案之上的小袋子,“尚兒可知,此物何人送來的?”
袁尚搖了搖頭。
“是郭公則!”袁紹微微哼了兩聲,“並且就是在張儁乂兵敗之後,送來的……哼哼……”
袁尚也不傻,想了想便明白了,說道:“莫非郭公則早就知道了此事,結果等到了兵敗消息傳來之後才送來?”
袁紹閉上了眼,默然。
“明白了……父親大人此次羈拿二人,也有平衡冀豫之間的意思……”袁尚補充說道,“若是隻是拿了田元皓,豫州不免得意猖狂……反之亦然……”
袁紹點點頭,睜開眼睛,欣慰的看著袁尚,點頭說道:“正是,我兒能想到這一點,不錯,不錯……”
袁紹細心的提點道:“越是危急之時,便越是需要謹慎,不可慌亂,不可莽撞,更不可因此偏聽偏信……方能轉危為安……吾兒切記之……”
若是袁紹學過一些基礎教育學,恐怕現在就不會好心好意的進行提點了,因為這樣的提點不僅沒有什麼好處,反倒是會影響到了袁尚自己的思維。因為一來不是自己想出來了,所以印象並不是那麼的深刻,二來在過程當中也有可能記錯了另外的詞語,就像是父母反複交代不要買醬油,不要買醬油,不要買醬油,結果孩子到了門市部超市什麼的,一回想,父母是要買什麼來著?
醬油!
袁尚自然是連聲應下。
袁紹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小布袋說道:“某需坐鎮軍中……此事,便交給尚兒了,你帶著這個,到了夜間,去分彆細細詢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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