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劍修的自爆就在一瞬間,落雁關大修們的衝鋒也就在一瞬間
那麼短暫的時間,根本沒有機會給他們商量。
也就是說,他們所有的舉動,都是這些落雁關大修們在那一瞬間自行決定的。
沒有商量,沒有逼迫。
在強橫的自爆之力中,落雁關大修們自行組成人肉護盾,自願犧牲,將實力最強的安海侯與唐澤安然護送出了自爆範圍。
安海侯與唐澤的前路之上,再沒有魔族擋路。
兩道身影,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看不清,似乎眨眼就可以遁出千丈。
須臾之後,在青戈猛地收縮的雙眼中,兩個氣勢驚人的黑影,已經直接朝戰舟撞來!
轟!
巨大的爆響,震得戰舟不斷搖晃,連帶著陸青山的身軀都跟著晃了兩晃。
染血的戰舟,在這時,竟然是湧出一片粘稠的血海。
滾滾血光如潮,無窮無儘,從戰舟中湧出,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蛹,將戰舟護持在內。
安海侯與唐澤那來勢凶猛的攻擊,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血海所擋下。
戰舟位於血海中,巍然不動。
唐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雙手一揮,一把巨大的鐮刀出現,再一次斬向血海。
血海在這一鐮刀的攻勢下,洶湧而起,巨響滔天,轟鳴回蕩。
在血色的浪濤中,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刹那就向四周橫掃開來,於虛空中蔓延,直接是掃在了唐澤與安海侯的身上。
兩人都被這道強橫的衝擊波震得倒退數步,體內氣血翻動,嘴角更是溢出鮮血。
“桀桀桀桀!”猖狂的笑聲從戰舟之上傳出。
青戈風輕雲淡地站在船首處,與安海侯和唐澤獰對視,嘴角勾起,露出一絲譏諷之意,“你們能想到的事,父親又怎會想不到?
為了護我安危,避免人族修士的針對,父親將他早年的座駕,染血戰舟,賜予了我。
此戰舟一旦遭到攻擊,便是會自動祭出一片血海,護持戰舟,並且會反彈部分攻擊於攻擊者。
除非是你們攻擊的威力能達到八境修士水平,否則我就算是一動不動,讓你們砍個一天一夜,你們也攻不破這艘戰舟,甚至是會先被血海的反震之力給生生震死。”
若不是因為有這個底牌所存在,他也不會自大到呆在原地,等著人族修士殺到跟前來。
這叫做胸有成竹,智珠在握!
他,青戈,從來都不是蠢貨!
“絕望吧,付出巨大的代價,畢其功於一役,辛辛苦苦殺到我麵前,卻發現一切隻是無用功!”青戈魔將得意且自傲,“人族修士,也不過如此!”
安海侯與唐澤對視一眼,麵色皆是煞白一片,眼神灰暗。
他們已經試過了,這血海也當真如青戈所說的那般,強橫無比,不是他們所能攻破的。
到了這步境地,即使是以他們心誌之堅,也有一種精神決堤的心死之感。
這局,要怎麼破?
八境修士的手段,他們可沒有。
唯一能讓他們觸及這個境界的攻擊方式,那就隻有自爆。
不是他們舍不得自己的性命,可是,修士自爆的局限性太大了,於這種情況根本無用。
修士自爆,一是會產生劇烈且無法掩飾的波動,而且從發動到真的自爆,是需要一定的發動時間,二就是發動自爆的時候,他們受限於全身元力的暴起,隻能被限製於原地一動不動。
這兩個限製條件,導致了他們一旦選擇自爆,青戈便能立即感應到,然後迅速駕馭戰舟脫離自爆範圍,讓他們“啞炮”。
無解之局。
他們落雁關,這回真的完了,再沒有人能回天。
戰舟之上的青戈在囂張地大笑,戰舟之外的安海侯與唐澤則是絕望的沉默。
……
戰舟所祭出的血海雖然厚實且堅不可摧,但卻並不隔絕視野。
再加上位於戰舟之外的高空中,居高臨下,所以安海侯能將戰舟之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既然如此,那就在臨死前能多殺幾個魔族就多殺幾個吧!”已經心如死灰,無計可施的安海侯,對身旁的唐澤緩緩道,聲音極其嘶啞。
“遵命,總將大人!”唐澤咬著牙道。
正當安海侯準備行動之時,他的眼角餘光,卻是猛然瞥到了一抹詭異的身影,一抹出現於戰舟之中,魔修們無法輕易注意到的詭異身影。
那好像是一個人族修士?
魔族的戰舟之上,怎麼會有人族修士存在?
安海侯腦海裡不禁閃過這個疑問。
但還沒等他細思,他的雙眼便是不由自主的猛地瞪大。
因為,那個人族修士,已經是無聲無息地移動到戰舟的船尾處。
下一刻,他的手中出現一柄通體熾紅,外形極為華麗的長劍。
然後,那個人族修士,輕描淡寫地對著籠罩住戰舟的血海,遞出了一劍。
真的是輕描淡寫的一劍,軟綿綿的,看上去一點威力都沒有。
他在做什麼?
安海侯不解,迷茫。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就在這麼輕飄飄的一劍斬在血海之上後,天翻地覆的大變化發生了。
原先洶湧澎湃的滔天血海,在這時突然是劇烈抖動了一下,漣漪四起。
隨後,這讓他們無計可施,具有恐怖威能的血海,竟是猶如烘爐點雪一般,一縷縷化成霧氣,升騰而起。
不過須臾,血海就是憑空蒸發,完全消失不見,好似根本未存在過。
青戈魔將還沒反應過來血海的突然消失,仍對著安海侯與唐澤放肆地笑著。
陸青山,在最合適的時機,斬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劍。
劍名
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