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麼多年積壓在心底的壓力儘情釋放。
此時的溫以緹,不再是困於內宅的柔弱女子,亦非深宮中謹小慎微的女官,而是一個堂堂正正、自由自在的她。
他們一路奔波,曆經約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這一路行程順遂,既未遭遇窮凶極惡的土匪流寇,亦未碰上為非作歹的歹人亂民,終於平平穩穩的到達了肅州。
途中,溫以緹明顯察覺到邵玉書不知緣何透著某種急切,一心隻想儘快趕路。
故而,她心中諸多疑問都未能說出口。
不過趕路也好,至少能儘快遠離京城的是非,離京城越遠,顧家想要涉及就越難。
肅州,地處河西走廊,擁有較為豐富的水資源和肥沃的土地,農業十分發達。此外,還發展了不錯的養殖牛羊、種植瓜果蔬菜等。
也是溫以緹等人經曆的最後一個較為繁榮的州城了。
過了肅州,土地便會漸顯荒蕪,越是往裡,越靠近邊關,這般景象就愈發顯著。
因此,邵玉書決定在肅州休整幾日。
而後他才正式提及,肅州的知州乃是他們邵氏的一位族人。
溫以緹點頭,未再多言,隻是帶著自己的人好生整頓。又請來大夫仔細診治,務必確保每個人都安然無恙。
起初,眾人還興致勃勃,為沿途的美景而心生歡喜。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家隻覺渾身不適。每日長時間的舟車勞頓,讓每個人都苦不堪言。
溫以緹隻覺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渾身腰酸腿疼。
就連一向沉穩的邵玉書,也早就按捺不住,時而坐坐馬車,時而策馬奔騰,試圖緩解身體的疲憊。
溫以緹見了,心中很是心動,也想嘗試騎馬換換感覺。於是…在途中,溫以緹經過一番努力,把騎馬學會了。
溫以緹等幾人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方才緩過勁來。待她們蘇醒之後,便有人前來傳信,說是邵書書有請。
溫以緹聽聞,連忙梳洗一番,又著了身男子的裝扮,這才前往大廳。
她剛踏入大廳,隻見他們所住的這家客棧裡人聲鼎沸,眾多客人在此,喧嘩之聲此起彼伏,熱鬨非凡,充滿了濃鬱的人間煙火之氣。
溫以緹見了,不禁微微皺眉。此前倒不覺得,如今看來,人多眼雜。
她順著樓梯走下去,便見邵玉書在向她招手。溫以緹走過去坐下,邵玉書先是差遣小二點了些吃食過來。
隨後開口說道“我已聯係上了我家伯父,他同肅州內幾家有名望的商戶商議了一番,決定就在今晚帶我一同前往再與他們商討,不知溫大人可否要同行?”
溫以緹聽完,麵露猶豫之色。畢竟她即便裝扮成男子,也是女兒之身,那麼多男人商議之事,並非隻有一兩人。她若前往,終歸不妥。
邵玉書見她如此,想到什麼,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而後說道“瞧我這腦子,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見多了溫大人男子的裝扮,竟習以為常,一時疏忽,忘了你說女兒家。不妥不妥,就當我方才沒說過。”
溫以緹見邵玉書已沒了初見時的容光煥發,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甚至就連胡子都微微蓄起,不禁嗤笑一聲。
開口道“邵大人,這幾日實屬勞累,在下未能幫及什麼忙,實則有愧,真是抱歉。”
邵玉書連忙擺手,溫以緹再次開口道“這樣吧,邵大人今晚就同他們前去,若是有進展,下一次我隨你一同前行。”